徐恪仔細回想著他在神王閣之內穿越後的經曆,可任他想破腦袋,也未能想出一丁點“姚子貝”曾經懷孕過的信息。
記憶中,那個世界的“姚子貝”,在世界大變之後,還曾向他學習劍法,雖然未能領會“一氣混元劍”之中的奧義,然畢竟也學得也有模有樣。他頭一天穿越到那個世界,便見“姚子貝”手持長劍,正與幾頭“三首大黑狼”殺在一處。
記得“姚子貝”還曾同他說過,那個世界的“自己”見“姚子貝”性格柔弱,除了教她習劍之外,還時常開導她,讓她領會天地的無窮和做人的妙理。是以才讓“姚子貝”的心性日漸開朗,變得愛和人說話,終日愛笑愛玩……
可如今的姚子貝,無端卻多出了一個孩子!徐恪實難想象,這樣的一種命運,這樣的一種負壓,如何還能讓姚子貝開朗得起來?
徐恪躺在床上,透過紗窗,望向屋外沉沉的黑夜,內心也忍不住歎道:
咳!小貝也太可憐了,這一切都怪我,若我當日早些將她接回長安,也不至發生之後的種種,小貝也不會受人欺負,我當日答應護她周全,誰料三天後便儘數拋諸腦後,我可實在太對不起小貝了!
哎……我今後可一定要對小貝好一些,她的孩子我也定當視若己出!若是一個男孩,我便教他學劍讀書,長大後行俠仗義、為國效命;若是一個女孩,我便任她自由玩耍,長大後為她挑一個好人家……
徐恪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之際,心裡又猛地想到:
若小貝已然懷孕,那麼此間的一切,也並未照原來的方向發展,看來,兩條命輪之間,事物發展的方向,畢竟還是不同。
……
……
與此同時,姚子貝躺在自己的床上,也是輾轉難眠。
她原本一直靜靜地坐在榛苓居的外房中,一直在靜等胡依依歸來。
直到深夜,胡依依走進榛苓居的院門,穿過小院,進到自己的外房,卻見姚子貝還趴在桌子上靜等,她立時上前輕輕拍了拍姚子貝的後背,柔聲道:
“子貝妹妹,還沒睡呐?”
“姐姐,徐哥哥回來了麼?”姚子貝抬起頭,眼角隱隱還有淚痕。
胡依依遂在姚子貝對麵坐下,她喝了一口水,笑著道:
“我同小無病講了,說你不願意嫁給他,可是他說什麼也不肯,無論如何也定要娶你過門!小無病的倔脾氣,你是知道的,姐姐再怎麼說,他都不同意……”
胡依依又張嘴喝了一大口水,攤了攤手,道:
“沒法子,姐姐還是得將你許配給他!”
“可是,可是……子貝已有了身孕……徐哥哥不介意麼?”姚子貝囁嚅道。
“他說了,等到你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之後,他徐無病就是孩子的爹!”胡依依滿麵微笑道。
“是麼?徐哥哥……徐哥哥竟連這個也能答應?!……”姚子貝張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的徐哥哥竟有這般肚量,居然肯將彆人的孩子視若己出,而且,這個孩子還是他的枕邊人與彆的男人所生。
“對呀!你的徐哥哥可不是一個平常人,你千萬彆小看了他哦……”胡依依依舊滿麵春風道。
“可是……可是……”姚子貝依舊有些不敢相信,然而她原本已微微紅腫的眼眶裡,分明又漸漸盈滿了淚水。
胡依依又緊接著勸慰道:“妹妹放心吧!你如今孕期不過一月有餘,外人根本看不出你已身懷六甲。若你和小無病下個月初四便完婚的話,等到你足月產子,所有人都會將你肚子裡的孩子,當作是你和小無病的骨肉。而且,等那孩子長大之後,他她)也隻會將小無病認作親爹。你們一家人大可在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絲毫不必有所顧慮……”
“可是……可是……”姚子貝聽聞胡依依之言,一想起日後她若能與徐恪過上一家人的生活,她立時雙頰又升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然則,她雖不勝羞澀,可內心還是覺著此事有些……不太妥當。
“哎呀!彆‘可是可是’了!已是亥時深夜,你趕緊去睡吧!”胡依依用指頭輕輕地戳了一下姚子貝的額頭,略帶嗔怪的語氣說道。
言罷,胡依依又伸手打了一個哈欠,道:
“不成了,不成了,姐姐我真的要去睡了,我這老身子骨可比不得你年輕啊!再讓我這麼熬夜下去,我可吃不消!”
說著話,胡依依又將姚子貝的身子抱起,硬是將她推入了內室的床上,一邊走一邊還催促道:
“走走走,快去睡!明天再跟你商量你們四月初四的婚禮!”
……
姚子貝脫去外衣,躺在了床上,躺在了鬆軟的棉褥中,可她翻來覆去,依然還是不能成眠。
她心裡隻有一個疑問:
“這樣做,對徐哥哥而言,公平嗎?”
她雙眼呆呆地凝望著窗外那一片暗沉沉的夜色,隻覺那裡潛藏著無儘的黑暗,那一片望不到頭的黑暗,仿佛已將她全部的期望與幸福,都無情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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