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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一茶之暖(2 / 2)

所有人還是一片沉默,就連楊文淵,抬頭欲講,最後還是低下了頭來……

沈環心中不禁氣不打一處來,心道你們就都等著看我沈環的好戲是麼?哼哼!我若交不了差,你們一個個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各位千戶,到了關鍵之時,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成了啞巴?”沈環端起身前的茶盞,掀開碗蓋,一邊用碗蓋飄開茶上的浮沫,一邊徐徐問道。

還是南宮不語當先開口道:

“沈都督、各位千戶,這樁案子,南宮也是剛剛才聽聞,不過,我等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聽說昨晚上是楊千戶首先趕到了命案的現場,也是楊千戶帶人抓捕了翠雲樓內的全部嫌犯。楊千戶可謂是本案的‘首功’,還是請楊千戶先講一講此案的詳細情形吧!”

沈環心中冷笑了一聲,心道古材香定是早已將此案的詳情稟報給了你,依照青衣衛裡消息傳播的速度,此時,恐怕在座的每一位,知道的都不比楊文淵少!不過,此刻,沈環也隻得耐著性子,朝楊文淵吩咐道:

“文淵,就請你為眾兄弟講一講,此案的詳細情形!”

楊文淵於座前拱了拱手,當即將自己昨夜發覺韓王猝死於翠雲樓的始末,都一一跟在座諸位備陳了一遍。

聽完楊文淵所述,南宮不語當下便問道:

“那麼……楊千戶,案發現場你已勘探得很清楚,該抓的嫌犯也都已被你抓獲,依照你多年斷案的經驗,此次害死韓王的凶手,你覺得究竟該是哪個?”

依照青衣衛內的官階,南宮不語比楊文淵大了一級,他北安平司千戶還有皇上特許的“節製其餘千戶之權”。是以,此時的南宮不語,完全是一副上司詢問下屬的口吻,楊文淵聽得心中極其難受,不過也難推脫,他朝沈環看了一眼,隻得答道:

“南宮大人,楊某雖然首發此案,不過時間倉促,楊某尚未來得及細審嫌犯,這案發現場麼,也並未找著什麼有用的線索。是以……凶手究竟是誰,一時尚難推斷!”

南宮不語當即朝沈環拱了拱手,道:

“沈都督,此案自昨晚案發以來,至今才短短幾個時辰。誠如楊千戶所言,時間如此倉促,嫌犯尚未來得及細審,案發現場也沒有相關的線索,這叫兄弟們如何推斷凶手?依南宮愚見,不如,等楊千戶逐一審過了嫌犯之後,掌握了有用的線索,眾兄弟再一起合議,不知都督以為然否?”

南宮不語此言一出,坐在堂前的諸樂耘、張木燁兩人不禁頻頻點頭,不斷地隨聲附和著。兩人都道:“是呀是呀,南宮大人所言極是!不如等楊千戶審過了嫌犯之後,再讓仵作好好地驗一驗韓王的死因,大夥兒再坐下來一起商議……”

沈環聽得肺都快氣炸了,他心道你這不跟沒講一樣麼?細審人犯、詳查現場、驗明死因……這些還用得著你南宮來教?我把你們叫在一起,無非是想聽聽你們,對於如何解釋韓王為何會死在一座妓院內,有沒有一些高見?可你倒好,講的儘是些廢話!

不過,沈環望了望在場的諸人,心知再問下去也是白搭,韓王這樁案子,看來也隻得靠他與楊文淵想辦法了。

沈環乾咳了兩聲,便道:

“南宮千戶所言頗有道理,既如此,那這樣……”沈環開始了任務的分派:

“文淵,你南安平司負責審問人犯,勘察現場,驗明死因,今晚戌時之前,本督便要知道結果!”

楊文淵忙起身行禮道:“卑職領命!”

“樂耘、木燁,你二位負責帶人,沿平康坊至韓王府一帶,布下暗哨,仔細探查過往行人,若有可疑之人,立時抓捕,詳加審問!”

諸樂耘與張木燁同時起身,躬身道:“下官領命!”

兩個人坐下的時候,均不約而同地對望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道:“你沈環好毒的計策呀,你讓楊文淵對那些女妓嫖客嚴刑拷打也還罷了,竟還要我們去抓幾個路人來抵罪!那些路人何其無辜?他們隻是從翠雲樓前走得一走,難道我們就擅自把他們抓了來,硬要他們招認殺了韓王?”

而且,兩人坐下不久,心中再一細品,更覺沈環此計之毒。如若他們一個路人也不抓,那便是消極違令,怠惰查案,到時候,沈環可以將延期未能破案的罪責推脫給他們。如若他們抓來幾個路人,屈打成招用來抵罪,皇上願意相信自然是好,若皇上懷疑起來,沈環又能將“隨意羅織罪名,無辜構陷路人”的一頂大帽,扣在他們二人的頭上。

細思沈環此計,進可攻、退可守,若他們能順利交差,自然都是沈環之功,若他們不幸被責,則全是他們二人之過,與他沈環毫無乾係,二人心意到此,不禁各自一凜!

諸樂耘與張木燁這兩位千戶,聽了沈環交代的任務後,心中抱怨之餘,不禁暗暗發愁,可當他們聽到沈環的下一句話之後,他們兩人竟都暗自慶幸了起來。

隻見沈環轉頭望向身側的南宮不語,冷然道:

“南宮千戶,本督命你挑選三百名精乾手下,去將韓王府團團圍住,府內一乾人等,儘數抓捕回青衣衛中,詳加審問!”

南宮不語立時道:“沈都督,此舉便等同於將韓王府抄家啊!皇上有這樣的旨意麼?”

沈環道:“皇上雖然沒有這個旨意,然皇上命我青衣衛全權審查此案。如今韓王被殺,韓王府中所有人便都有殺人的嫌疑!本督命你將他府中人等儘數抓捕,那是破案之需,也在情理之中!”

南宮不語問:“女眷也抓麼?”

沈環道:“據聞,韓王除了元妃、側妃之外,還有十七八個老婆,這些女人為了爭風吃醋,殺死韓王亦有可能,當然得抓!”

南宮不語又問:“韓王的子嗣,也抓麼?聽說他最小一個兒子,至今還在繈褓裡”

沈環道:“這個……你看著辦!不過,聽說韓王子嗣眾多,他的兒女們為了爭家產,合起夥來殘忍弑父,也不是沒有可能!”

南宮不語一時陷入了無語之中,他心道,你這什麼狗屁的道理?!韓王死在翠雲樓裡,與他家人何乾?你讓我興師動眾地去韓王府抄家拿人,明麵上說的是為了查案,暗地裡無非是等著看我如何將整個韓王府弄得雞飛狗跳,到時候好趁機參我一本,說我南宮借查案之便,謀奪王府家財女眷,胡亂誣陷韓王子嗣等等,我若說是受你指使,你便甩頭不認。恐怕,我南宮到了那個時候,真的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沈環見南宮沉吟不語,隨即又激將道:

“怎麼啦,南宮千戶,你可是皇上欽點的北安平司千戶!在我整個青衣衛中,你的本事,大夥兒可都是有口皆碑啊!本督隻是讓你到韓王府去查案,你就這麼為難了麼?”

沈環正暗自得意之時,不想,卻聽南宮不語朗聲應道:

“南宮領命!”

沈環見南宮不語如此爽快地答應了,心下也不由稍稍一愣。他隨即又轉頭望向坐在最下首的徐恪,問道:

“徐千戶,你是貓妖一案的查案副使,本督且問你,韓王被殺一事,可曾與貓妖有關?”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了徐恪,這其中,尤以南宮不語的目光最為在意。

“嗯……”徐恪略作思忖,便道:

“或許有,或許也沒有,依照目下的情形看,尚不能斷定,貓妖是否與韓王被殺有關……”

沈環隨即又吩咐道:“本督便命你,這幾日留神貓妖的動靜,若有相關可疑之人,立施抓捕,不得有違!”

徐恪點了點頭道:“下官領命!”

“好了!你們既已各自領命,便快些去忙吧!這幾日可要辛苦列位了!”沈環將任務分派已畢,便拍了拍衣袖,站起身來,徑自離了議事堂,大步出門而去。

楊文淵隨後也跟著沈環離去。

留下南宮不語,兀自留在椅子上,暗自思忖著……

“南宮大人……”諸樂耘小心問道。

南宮不語立時擺手阻斷,道:

“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於是,南宮不語揮了揮手,四人便一道,出了議事堂的大門。

諸樂耘與張木燁正打算跟著南宮不語一塊進北安平司,南宮不語卻擺了擺手,道:“列位,今晚下值之後,咱們得月樓中小酌幾杯吧!”

“也好,也好!”諸樂耘與張木燁隨即向南宮不語拱手作彆。

南宮不語與徐恪回到北安平司的公事房後,兩人屏退手下,便一道走進了退室之內。

徐恪當先問道:“南宮兄,沈環這廝,忒也歹毒!竟讓你帶人去查抄韓王府,此事若萬一驚動了皇上,南宮兄可不好交代了……”

南宮不語坐在虎皮褥子上,喝了一口溫茶,道:

“是啊,瞧不出沈環這人,看著不過是一個赳赳武夫,內裡竟藏著這麼深的心智機謀!”

徐恪道:“他今日的這條計策,不可謂不毒也!你若不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可參你一本,說你‘公然違令,作壁上觀,不思查案,居心叵測!’,你若照他的吩咐去做,到時弄得韓王府上下怨聲載道,他更可以參你一本,說你‘圖謀不軌,借查案之機,欺負人家孤兒寡母……’南宮兄,你打算如何應對?”

“賢弟莫急……”

這時的南宮不語,卻從火爐上取來了水壺,為兩人的茶盞中添了些熱水。他端起茶盞,吹開了茶麵上的浮沫,緩緩地飲了一口熱茶。他隻覺那一口“花雨茶”,茶香中透著些許甘甜,甘甜中又帶著一絲溫熱,茶水自喉間緩緩入肚,一股暖意便向周身緩緩散開。

南宮不禁感歎:在這樣一個異常寒冷的早春之日,能有這樣的一口熱茶飲入,何其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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