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丁春秋隨即命兩個衛卒上前,三下五除二,將康有仁上身的衣衫儘皆除去。康有仁前胸的肌膚便全都裸露在了眾人的眼前,看上去還頗為白嫩。
丁春秋從旁邊的刑具中挑選出了一把六寸長的尖刀,在康有仁眼前一晃,隨即道:
“這位少爺,對不住了!我這第一刀得先從你前胸的正中下去,一直切到你的肚臍,然後從中間再往兩旁一分,你前胸的整一張大皮就會扯下來。請康大少爺放心,刀尖很鋒利,你若不掙紮扭動,這一整張皮,應該不會扯破的……”
說著話,丁春秋那一柄沾著血色的尖刀,就要從康有仁的前胸下去。那康有仁平常養尊處優慣了,何嘗見過這種陣勢?當此時,他忙改了口吻,朝南宮不語不住地大喊道:
“等一下,等一下!大人,請等一下!”
南宮不語朝丁春秋擺了擺手,丁春秋隨即停下手中的尖刀,退到一旁。
此時的康有仁,還未受得半點刑罰,就已嚇得麵色慘白,額頭上也儘是細密的汗珠,他喘著粗氣,向南宮不語連聲求饒道:
“康某有眼不識泰山!方才言語得罪了大人,大人就當我這是放了幾個臭屁!康某鬥膽,想問一句,咱們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人把我抓到這裡,究竟是想要什麼?大人若是缺銀子的話,康某手裡倒還有幾千兩薄銀。若大人肯放了康某人,待康某回家之後,定當將家中銀兩,全部奉上!”
在康有仁的心中,他見自己突然被這一幫官兵模樣的“匪徒”給抓來了這裡,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些人多半是為了求財。
南宮不語冷哼道:
“本司對你的銀子沒有興趣!本司將你抓來,自然是有幾句話要問!”
康有仁不住地點頭,臉上全是求懇之色:
“大人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我就是,康某一定照實回話,一定照實回話!求大人放過康某……”
南宮不語想了片刻,第一句話便問道:
“你說……你是晉王的手下?還是他的得力親信?”
“是是是!”康有仁看著南宮一副凜然的神色,立時又改口道:“不不不!”
南宮不語不耐煩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康有仁戰戰兢兢道:“是是是……也不……不不是!大人希望,我是還是不是?”
到後來,已是康有仁反問起南宮不語來了。
南宮不語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道晉王怎會找了這樣一個膿包來做心腹?
當下,南宮不語一拍驚堂木,沉聲喝問道:
“大膽康有仁,你心懷不軌,圖謀不良,專以邪魅巫蠱之術,攀結權貴,蒙騙皇親!你是如何用你這一身妖邪手段,蒙蔽欺騙晉王殿下的,還不與我如實招來!”
“大人,我沒有欺騙蒙蔽晉王殿下呀!”康有仁雙眼呆呆地望著南宮不語,他雖心中害怕,然對於南宮此問,卻著實是不知該如何作答,是以隻能呆呆地望著眼前那一幫凶神惡煞般的衛卒。
“大膽!……”南宮不語正要吩咐手下,準備用刑具來威嚇對方,然他心中轉念一想,此人如此膽小又如此愚鈍,或許真的不是不願作答,而是未能領會我話語中的深意?
隨即,南宮不語就屏退了一眾手下,隻是命丁春秋將康有仁轉而關入他在北安平司的一間密室之中。
接下來,南宮不語便打算單獨密審康有仁。
兩天前,秋明禮一大早來到青衣衛,當時,他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隻是將魏王的指令匆匆帶到,也未及多做解釋,便悠然離去。
是以,對於為何要抓捕康有仁的緣由,南宮不語隻能憑著自己的猜測。
在秋明禮的話語中,魏王這是在關心晉王,其目的是出於對晉王的愛護,擔心晉王在康有仁的巫蠱之術蒙蔽之下,誤入歧途!
自然,南宮不語再怎麼糊塗,也聽得出這全是一番台麵上的話語,然這一番話中的深意,當時的南宮,卻也一直未能理清。
如今,他在詔獄中公然審問了康有仁之後,驀地便明白了過來,魏王讓他抓捕康有仁的真正意圖,多半是要讓他想辦法,審問出康有仁究竟是幫晉王做過哪些“壞事”!
今日,那康有仁初見他之時,是何等的氣焰囂張!麵對著一幫如狼似虎的衛卒與森森可怖的刑具,康有仁竟還能這般有恃無恐,可見,此人興許真的就如他本人所言,乃是晉王手下的一名得力親信。
何謂“得力親信”?無非是主人有什麼不方便讓彆人來做的事,就隻好讓你這“親信”出麵!
反過來,能夠掌握主人最多秘密的,往往也就是那些“得力親信”……
直到此刻,南宮不語終於領悟了過來。原來,魏王想要讓他做的,就是要通過康有仁之口,挖出晉王的那些秘密!
然而,這樣一個簡單又深刻的意圖,當時的秋明禮絲毫也未嘗向他南宮明言,明麵上交代他的理由,竟然還是為了“關心與愛護晉王”!
對於這位魏王行事的謹慎與細密,南宮不語不由得心下折服不已。
怪不得,魏王的名字中有一個“縝”字,果然是縝密啊,簡直是密不透風!
待得丁春秋帶人離去之後,南宮不語一人獨自思忖了片刻,正要轉身出門,卻見訊案室裡,已走進來一人,正是青衣衛的都督,沈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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