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到長安城南的明德門,守城的禁軍參將,見是晉王府的車架,又聽得馬車內的李祀大聲訓斥,隻得親自開了城門,放李祀一行出門。
汪簡靈與李祀都見識過那位瘦長男子的可怕武功,心知就算當著禁軍的麵,對方要殺死自己也是易如反掌,是以一路之上都老老實實,對於瘦長男子的吩咐,無不惟命是從。
馬車又接著往城南郊外,一直行駛了五十餘裡方才停下。那瘦長男子下車之後,將晉王帶入了一個山洞之內。不過,瘦長男子並沒有為難汪簡靈,而是吩咐他直接駕著馬車回城。
瘦長男子將一紙薄箋交給汪簡靈,讓他回城之後,便找到大乾的趙王,將紙條交與趙王即可……
隻是,汪簡靈駕著馬車回到城南的明德門後,這一次,馬車內少了晉王李祀,守城的禁軍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打開城門。汪簡靈無奈之下,隻得候在南城門外,一直等到了卯時城門大開,這才急慌慌地驅車行入城內。
汪簡靈不敢怠慢,進了長安城之後,來不及回晉王府向晉王的側妃蘇氏稟報,而是徑自駕車來到了趙王府。
聽聞趙王李義不在府內,往青衣衛召集眾官合議去了,汪簡靈立時調轉馬頭,馬不停蹄,急忙又趕來了青衣衛……
聽完汪簡靈的敘述,李義立時起身,走到汪簡靈跟前,伸手接過那張薄箋,隻見上麵的字跡甚是潦草,行文也極其隨意,隻是寫了一句話:
“欲保晉王性命,須徐恪一人,持玄黃劍來換!三日之內,劍來,人還,劍不來,人頭還!”
李義看了那一句話,不禁倒吸了一口諒氣。那一紙薄箋上的字跡,雖然不太工整,然字句間的語氣與口吻,卻無端地給人一陣撲麵的寒意!
這時,汪簡靈又哭哭啼啼地朝李義俯身拱手,連聲求懇道:
“殿下,那個賊人說,您見了信上的話,就知道該怎麼做了。眼下,晉王已落在了那賊人的手裡,每過得一刻,他就多一份危險,望殿下無論如何,都要想想法子,快些救救晉王呀!”
“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李義問道。
“那個人麼……”汪簡靈想了一會兒,便道:
“他看上去歲數不大,好像才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發卻都是白的,人長得極高,且極瘦!他……”
“嗯……”李義點了點頭,心中對那個綁架晉王的賊人已有了判斷,他又問道:
“你們昨晚駕車去的地方,大約是哪裡?”
汪簡靈又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方才道:
“奴才昨晚上慌慌張張的,也不太看得清,不過,奴才記得那邊有一座高山,好似是……金頂山!”
“金頂山……果然是金頂山?!”李義心中反複咀嚼著這個山名,一抬頭,卻見議事堂內,還有好幾位官員都正襟危坐著,那些人的臉上,大多是愕然中帶著些無所適從的神情……
“咦,你們還在呢!這樣,今日的貓妖一案,便合議到此,列位各自都去忙吧!”
成克中等人,忙紛紛起身,向李義行禮之後,各自告辭出門。
留下沈環與程萬裡兩人,走到李義跟前,問道:
“殿下,那個賊人的信上,都說了些什麼?”
李義沒有回答,卻吩咐道:
“汪簡靈,這裡沒你的事了,你且先回晉王府,告訴晉王妃,我李義無論如何,都會救八弟平安歸來,讓他們無需擔憂!”
“奴才遵命!”汪簡靈向李義俯身為禮,當即轉身出門,徑回晉王府。
“沈都督,這裡也沒你的事了,晉王被人綁架一事,你須封鎖消息,不得讓外人知曉!”
“下官遵命!”
沈環心中略感失望,然也隻得朝李義躬身為禮之後,轉身出門。可他心中卻想,今日議事堂中的這麼多人,都已知道晉王昨夜被賊人綁架,你還讓我如何封鎖消息?
“萬裡,你跟我進宮!咱們邊走邊聊!”李義朝身旁的程萬裡吩咐道。
“好!”程萬裡立時應了一聲。
當下,兩人正要出門,一起往大明宮而行,卻見沈環又回轉身,走入了議事堂中。
“沈都督,還有何事?”見沈環去而複還,李義不禁問道。
“殿下,又有人求見!”
“還有人?”
沈環的身後,已走進來一人,瞧那人的模樣,五十歲不到,白麵無須,竟然還是一名王府的內侍。
“咦,你怎麼來了?”
李義顯然認得那名王府的內侍,見他進來,當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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