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唱到這兒,大抵也折騰一兩個小時了。然後卻大聲地:”呼!哈!”地喊了兩聲,隨即又搖了搖頭,抖了抖精神,仿佛從那幻覺中的神靈世界裡,回到了人間。
於是直起身便脫離那個馬杌子,這場跳大神儀式便結束了。
王大春看得目瞪狗呆,感覺像看了一場大戲,沒想到今日還能有幸目睹一場跳大神的儀式。
甭管真假,這排場搞得真不賴,這一對活寶要是去拍電影準能拿獎。
特彆是那老嫗,咋也得拿個影後大獎噻。
陳有才屁股都坐疼了,揉了揉屁股站起來問王大春,“大春兄弟,咋樣,看出點門道沒?”
王大春搖了搖頭,“以前沒看過,還真不好說。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家又唱又跳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辛苦費還是要給的。”
劉連英把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老嫗,“老神仙,怎麼樣,尋到我家老頭子的病根了沒?”
老嫗接過紅包先是掂了掂,最後把口子用手一撚,看見裡麵全是紅彤彤的票子才滿意點點頭。
咧嘴一笑,露出滿嘴黃牙,道:“大仙兒不是說了嗎,你家老頭子是前些天走夜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不過大仙兒已經把那東西給趕走了。”
劉連英還有些不放心,繼續問道:“那臟東西走遠了沒,不會以後還過來吧?”
老嫗咂了咂嘴,有些不悅的說道:“看你這話說的,大仙都出麵了,那東西還敢來,難道它想魂飛魄散嗎?”
劉連英尷尬笑笑,“哦,那就好,俺就隨便問問,嘿嘿。”
兩人隨即拿著錢坐上一輛小轎車喜滋滋走了。
圍觀的村民也都一哄而散。
陳有才這才走了過來問劉連英,“大嫂,給了多少錢?”
“他二叔回來了……給了兩千塊,來的時候就說好了的。”劉連英說道。
陳有才眉頭一皺,卻沒有說什麼。
“有才,你回來了。”陳有茂眼窩深陷,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陳有才握住陳有茂的手,“嗯,大哥,你現在感覺咋樣?”
陳有茂道:“不知道,這病要到晚上才能知曉有沒有好利索。”
“我給你從城裡找了位醫生過來,這位是王大春,醫術很厲害的。”
“哦,原來是王醫生,麻煩你了。英子,給客人搬兩個凳子過來。”陳有茂衝王大春客氣了一句,隨後對他兒媳婦周玉英說道。
周玉英見王大春如此年輕,不由撇了撇嘴,隨後在劉連英耳邊道:“這醫生也太年輕了,不會是騙子吧!”
劉連英瞪了自己兒媳婦一眼,“你這孩子,不許胡說!”
王大春耳朵尖把周玉英的話一字不漏收入耳底,不由苦笑道:“我是看在老陳的麵子上來的,看病又不收錢,能騙啥。反而是你們被騙了兩千塊,還把人家當神仙。”
陳有才頓時不高興了,“英子,不許胡說,大春是我好朋友,難道你二叔也是騙子?”
英子頓時鬨了個大紅臉,“二叔,俺不是那意思,我……”
陳信華瞪了自家婆娘一眼,“趕緊搬你的凳子,婦道人家知道個啥。二叔,這位兄弟,你們彆生氣哈,英子就是口快心直,沒有惡意的。”
王大春擺了擺手,“無妨,有這誤會也很正常。”他被當成騙子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都習慣了,也不能都怪彆人,主要是自己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