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天頭頂的光源被遮蓋了一半,他所在的世界也是呈現著一道光明與黑暗對分的世界。
光芒中還是原來的樣子,可在那黑暗中,他卻看到了一絲細微的反光。
那反光不是很明顯,可還是被吳天敏銳地捕捉到了,他仔細地觀察著那反光之物的輪廓,越看內心越是恐懼。
因為在他的反複觀察之下,那反光的輪廓就像是一隻眼睛,其中光芒最為明亮的地方,正是那眼珠瞳孔的位置。
吳天起初還不敢相信,隨即開始移動身體,可隨著他一開始移動,那反光的位置就會跟隨著移動。
也就是說,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那眼睛的觀察之下。
此刻,吳天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彆人實驗下的小白鼠,無論怎麼躲避,自身的一切都在對方的觀察之中。
這種感覺很詭異,就像是他小時候在看螞蟻窩,隻不過現在的自己成了那被觀察下的螞蟻。
而且自己如果沒有觀察到那細微的反光的話,自己都有可能察覺不到有人在觀察自己。
這也和螞蟻一樣,當你隻是用眼睛看的時候,那些螞蟻發現不了你的存在,可當你伸手去觸碰一隻螞蟻的時候,它們就會有了反應。
或許螞蟻並不知道這觸碰到它們的是一個人的手指,可能在他們的眼中,隻會覺得有一個帶著溫熱的異物飛了過來,而且嘗起來和食物沒什麼區彆。
那現在的自己會不會就是當時的螞蟻呢?
這一想法一經出現,吳天的內心更是“咯噔”了一下,他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螞蟻會怎麼想,更沒想過在自己的觀察下會對螞蟻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可當自己成為了螞蟻的時候,那種恐懼與無助的感覺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手,攥的他喘不過氣來。
我不是螞蟻,我不是螞蟻!
吳天不斷地在心中念叨著這句話,可越是這樣,內心的恐懼卻又在無限低放大。
他躲在那黑暗中,一動不敢動,而那黑暗中反射的光芒也在上方滯留了許久後,這才緩緩地離開。
黑暗的區域被一點點地挪開,那刺眼的光芒又再次出現,整個世界再次恢複到了以往的平靜,隻剩下了吳天呆呆地站在原地,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可這真的是隻是一場夢嗎?
吳天的內心已經有了答案,可仍然不敢相信,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隧道兩邊的牆壁上所看到的東西,那種情況和現在的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說這就是那牆壁上所畫的正是現在這一情況的破解方式嗎?
當時的吳天還記得那壁畫上的情況,其中那關於眼睛的表現更是有四種狀態,分彆是全部睜開、全部閉上、微微眯起以及一睜一閉,可現在看來卻隻出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睜開的,而且還是在暗中睜開的,就好像那眼睛的主人也知道自己觀察的對象是有生命的,因此選擇了暗中觀察。
要真是這樣,那眼睛的主人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就在他的內心不斷驚訝之際,那原本安靜的空間內又再次出現了變化,陰影再次打了下來,隻不過位置則成了上次相對的方向。
黑暗中,吳天仍然能看到那反射著微光的眼球,並且仍然隨著他的移動而轉換著視線。
這真的就像是一個人在觀察著某樣東西,隻不過這觀察的對象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吳天也從來沒想到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會成為彆人的觀察對象,而且這種觀察的手段也是和人類一樣,將被觀察的東西給扔到一個箱子中。
他不知道人類在進行觀察工作的時候,那被觀察的東西會是中什麼樣的感覺,可現在對他來說,這種觀察讓他隻有恐懼與憤怒。
他一直在說自己是個人,需要得到人應該有的待遇,可“人”這個概念,又是怎麼設定的?
對於同類,人就是人,可如果放在其他生物身上,“人”這一概念還能使用嗎?
就好比之前所想的螞蟻,在人類眼中,螞蟻就是螞蟻,而如果在那眼睛的主人前,自己又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吳天已經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而與此同時,頭頂上再次出現異狀,隻不過和上次相比,這次則完全沒了光芒,整個空間全部都被黑暗所籠罩。
沒有了光源,那眼睛的反光自然也是徹底的消失,可對於吳天來說,黑暗中的他卻成了最為明顯的目標。
他就像是一個螢火蟲,在一片黑暗中顯得是那麼的顯眼。
這種感覺讓他真的有種被侵犯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房間內被彆人安裝了無數個攝像頭,自身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觀測之下。
他越想越氣,內心的恐懼也是逐漸化為了憤怒。
你不是喜歡看嗎?那老子就讓你看個夠!
狂怒之下的吳天也不在乎周圍的所有東西,而是直接掏出了手槍,朝著那黑暗的區域直接清空了彈匣。
槍聲回蕩在這整個區域之中,槍口所釋放出來的火光更是將整個區域照亮。
這種表現就如同曇花一現,隨後整個空間內又再次歸於了平靜。
吳天也知道自己的進攻對於那暗中的眼睛造不成絲毫的傷害,就好像玻璃缸中的觀察對象,哪怕是再怎麼凶悍,也隻是給觀察者提供更多的素材罷了。
那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擺脫這一局麵?
吳天在心中不斷地思考著,趁著黑暗再次被驅散的時候,開始不斷地探索著周圍的環境。
起初他還是選擇的方向是上麵,可這裡的情況仍然和遊戲中的一樣,根本就沒有高度這一概念,就好像有著一個無形的屏障,能讓他看到上方的情況,身體卻無法前進一步。
沒辦法,他又隻能將視線落在了四周,開始不斷探索。
這一圓筒的空間對於吳天來說很大,可在探索之後卻發現這裡的真實空間很小,隻是由光線所帶來的錯覺,周圍的牆壁上也沒有他所想的那般堅硬,觸碰上去也是黏糊糊的,像是蜘蛛吐出的絲線。
他也曾嘗試著用蠻力突破這一束縛,而且也有了成功,隻不過在部分身體突破了之後,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一陣熾熱,而且熾熱的感覺也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加強。
想要逃走時不可能的了,吳天能感覺到,一旦突破了這一區域,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那灼熱的溫度給燒成一團灰燼。
那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
他看著周圍的空間,內心滿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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