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被男人牽著走，低氣壓在兩人周圍蔓延著。
“虎子……”
李虎沒理女人，而是打開車門從車後座拿出一雙柔軟的皮麵棉鞋給她穿上。
男人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
江如坐在副駕駛，素淨的指甲不停的摳著懷裡的包裝袋。
“虎子，寶寶讓你跟我說說話。”
男人瞟了她一眼，看得她的小心臟一顫一顫的。
“我……我承認我沒聽你的話，可是她們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男人冷著臉，語氣嚴肅，“所以你就要和她們比？”
“你是孕婦，她們是嗎？”
江如有些心虛，可她也不覺得自己全錯了，“我就是想做一個漂亮的孕婦，這樣又沒錯……”
“而且我穿高跟鞋的時候很小心的，一點都沒磕著碰著。”
李虎把車靠路邊停了下來，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穿高跟鞋沒事，可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他光是想想，就害怕的頭皮發麻。
“江如我問你，你在不在乎寶寶？”
女人瞪著美眸，語氣有些急，“你這不是廢話嗎，寶寶現在對我來說可是最重要的。”
李虎咬了咬牙，“行，他最重要。”
車外人來人往。
“我說的話你不聽，你就是不在乎我。”
男人冷不丁的拋出這麼一句話。
江如氣呼呼的，“我什麼時候不在乎你了，你這是小題大做。”
女人將臉麵向了窗外，直到車子開進小區，她都沒和男人說話。
江如發現她自從懷孕之後，情緒就變得很不穩定。
就像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和寶寶好，但還是忍不住的生氣，想發脾氣。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李虎將門閃開了一條縫，霧蒙蒙的玻璃隔間，什麼都看不清。
浴室裡很暖和，李虎伸手脫掉黑色的秋衣，順便將秋褲也褪掉。
熱水灑在頭發上、身上，將無味的沐浴露泡沫帶走，江如舒服的喟歎一聲。
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
江如啪的一下睜開眼睛，她伸出一隻手，擦掉麵前玻璃上的一層水汽，微微睜大了眼眸。
男人靠在鑲嵌白色瓷磚的牆壁上，麵向她，隨著呼吸，健壯的胸肌起起伏伏。
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李虎睜開了眼，四目相對。
男人的眼睛裡像是藏著兩團火，隔著空氣和一層玻璃快要把她點燃。
江如賭氣般的轉了個身，自顧自的衝洗著。
男人的悶哼聲在耳邊時起時落，江如關掉花灑，拿過一旁的浴袍穿在身上。
玻璃門被打開，水汽氤氳。
江如紅著臉瞟了一眼男人，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炙熱的氣息突然靠近，江如看了一眼鏡子，男人將手臂撐在她兩側的洗手台上，低著頭，不知道是在看什麼還是在想什麼。
女人臉熱熱的，哼哼道：“臭流氓……”
男人啞著嗓子，“我給你吹頭發。”
“你願意給一個不在乎你的女人吹頭發嗎？”
“……”
得，記仇。
江如有些笨拙的吹完了長發，平時都是他給她吹頭發，這突然自己吹還有點不習慣。
李虎摟著女人的腰，將下巴墊在她的肩膀上，“老婆，我今天不該凶你。”
江如垂眸，沒說話，而是擠了一泵乳液在手心裡。
“但我確實生氣了，因為你不聽我的話。”
男人抬起了她的臉，兩人在鏡中對視。
“江如，以前我隻有你一個人，整顆心就吊在你身上，現在有了孩子，我的心就時時刻刻的吊在你和寶寶身上。”
“現在，以後，我都不允許你們娘倆出任何一點事情。”
江如摸著肚子，男人將她轉了個身，摟在懷裡。
“江如，你知道你和孩子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嗎？我愛你，我想好好的護著你和孩子，所以，你聽話點好不好？”
他愛她，心疼她和孩子，她比誰都清楚。
江如眨了眨眼睛，小聲的啜泣著。
李虎心裡一慌，起身摸著女人的臉，“怎麼了？”
一股不知名的情緒突然就來了，“我是不是根本就沒資格當媽媽？”
男人抵著她的鼻尖，“誰說的，你這麼辛苦的懷著他，還每天放音樂、讀故事給他聽，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當他的媽媽。”
女人紅著眼睛，皺了皺鼻子。
李虎抹了抹女人的眼淚，“好了，今天這事兒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