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櫻依稀記得,在賀臻的電話打來之前,謝騫說有話要告訴她。
是啥事兒啊?
聞櫻腦子裡一時想著謝騫沒來得及說的事,一時又想著賀臻打來的電話。
謝騫那樣說,賀臻一定會找戴成蘭求證,母子倆多半會有一場衝突,再然後……聞櫻想不出“再然後”。
賀臻不與親媽戴成蘭同流合汙已經很難得了,讓賀臻立場鮮明去反對戴成蘭好像有點不現實呀。
反正上輩子賀臻一直挺尊重戴成蘭的!
聞櫻又想錯了。
她總拿上輩子的“小賀總”去套現在的賀臻,那當然是不準的。
賀臻即將前往英國完成本科最後一年的學業,臨走前給謝騫打了電話,得到了謝騫的回複,賀臻心裡也是一番天人交戰。
電話裡,麗貝卡輕輕歎息:“我提醒過你這是潘多拉的魔盒,你打開了盒子放出了魔鬼,現在你又該如何麵對呢?”
“我不會逃避的。”
賀臻聽出了麗貝卡語氣中的擔心,“假如我和家裡鬨翻,我會儘快回到英國。”
麗貝卡當然歡迎賀臻回英國,事實上賀臻在本科期間就開始創業這事兒,麗貝卡甚至覺得賀臻有點太著急了。
有家庭的支持是錦上添花,如果沒有了家庭的支持,賀臻更該抓牢學業。
脫離了家庭的支持,賀臻有沒有經商的能力更容易看出來,前提是賀臻得保障好自己的生活。
麗貝卡用玩笑緩解氣氛:“假如你需要,我可以在經濟上支援你,但你要給我提供詳細的還款計劃!”
賀臻失笑:“所以你是我的退路?”
麗貝卡否認退路的說法,她堅持稱自己是銀行家的後代,天生具有銀行家的精明,擅長讓自己的財富增值:
“相信我,利息會讓你頭疼!”
賀臻一點都不害怕,還非常感動。
以麗貝卡成長的社會背景,夫妻間都未必會共享財富,何況是男女朋友。
她願意借錢給賀臻渡過難關,而不是讓賀臻去找銀行貸款上學,真的是非常愛賀臻了。
有這樣的女朋友,賀臻心裡很暖,兩人說了點私密的情話,賀臻將自己的行李箱都收拾好,賀知年與戴成蘭才結伴回到家。
夫妻倆剛剛應酬完朋友。
巧合的是今晚飯局上就有賀臻那位發小的爸爸。
“賀臻你不去是對的,去了見到他你又不高興。”
賀知年覺得這位朋友越來越沒格調。
今晚飯局所有老板都帶了原配出席,唯有這朋友帶了女秘書到場,搞得朋友們很尷尬,原配們亦不知要怎麼和那女秘書說話。
賀知年在飯局上不好說,回家當著妻兒才把自己的真實感受表露,將那朋友狠狠批評了一番。
戴成蘭覺得丈夫太嘮叨:“行啦,都已經和他沒多少業務往來了,一年見不了兩麵你就忍忍吧!你看彆人不也都在忍嗎,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強,犯不著為這樣的事撕破臉。”
若是以往,賀臻會附和父親賀知年一起批評那個“叔叔”,今晚賀臻格外沉默,賀知年心中詫異不由多看了兒子兩眼。
“賀臻你是不是擔心‘斯蘭’?”
賀知年溫言勸道:“爸爸知道在‘斯蘭’你付出了很多心血,一時丟不開很正常,不過你在英國的學業還沒完成,爸爸相信你能分清孰輕孰重。”
賀知年希望賀臻不要急。
賀家就賀臻一個兒子,家裡的生意早晚都是賀臻接手,‘斯蘭’確實很有前景,但也不能因為忙公司的事連學業都不要了嘛!
這就是賀知年。
比起那個出軌女秘書的“叔叔”,賀知年實在太好了,維護妻兒的利益都來不及,絕不會因為外麵的野女人去讓妻兒難受。
不讓妻兒被彆人同情,被人欺負的前提就是賀知年得先潔身自好!
戴成蘭則準備替賀臻檢查下行李,還從屋裡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麵是一條寶石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