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櫻擺擺手,“彆彆彆,我又沒生氣——”
“你為什麼不生氣?你我易地而處,我就會很生氣。”
謝騫的話讓聞櫻一噎。
呃。
她一開始是很生氣啊,不僅生氣還特彆迷茫,覺得現在的謝騫變得很陌生。
好不容易自己調整好了心態,既不生氣也不迷茫了,謝騫又舊事重提是幾個意思?
聞櫻舒展的眉頭輕輕皺起,“我不生氣是因為我能體諒你。你的處境,你成長的經曆都在催促你趕緊變成熟,所以你不用將每件事都告訴朋友,你比我們都更有主見,這也很正常嘛!”
聞櫻越是強調自己有多麼善解人意,謝騫心裡越不舒服。
他不想要這麼善解人意的好朋友。
聞櫻那麼關心他,怕他在謝景湖手裡吃虧,兩人曾約定不隱瞞彼此,他卻違背了承諾!
望著聞櫻澄清的眼眸,謝騫忽然無地自容。
他為自己的自以為是感到羞愧。
人不是機器,不能永遠按照事先設定的程序走,也不是上帝,不能在蒼穹之上俯瞰眾生,為一份感情的進展製定好步驟。
感情就是感情,感情不是解題,它是激蕩起伏的!
難以名狀的情愫在謝騫胸膛裡激蕩,他深吸一口氣,胸膛處的激蕩如烈火在燃燒:
“我為所有的不坦誠向你道歉。不管是曾說過的趙棟動向還是偷偷當了嘉信電影公司老板,所有人都知道了後一件事,唯獨你不知道,這並不是在排擠你。”
謝騫的道歉來得如此突然,又是這般正式,聞櫻確實有點沒反應過來。
“好吧,我一開始挺生氣的,不過也沒生氣太久啦。再說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一點都不重要了啊!”
“不,很重要,你聽我說完。”
謝騫停下了腳步,“你問過我為什麼要著急從謝景湖手裡拿影視公司,我是怎麼回答你的?哦,我說這是謝景湖不重要的資產,是農村包圍城市,是先蠶食邊緣再衝擊核心。”
“難道不是嗎?”
對於謝騫給出的理由,聞櫻可是很相信呢,居然又被謝騫騙了?
“這個理由,在我爭取嘉信的動機裡占比不會超過1,還有99是其他原因……這麼說吧,為了從謝景湖手裡拿到嘉信,我和他簽了對賭協議,這是我與他的第二個賭約。”
第一個對賭聞櫻知道,是虹橋機場那塊地皮年投資回報率要達到20,謝騫若輸了就乖乖被謝景湖流放出國。
現在拆遷之事確定,彆說20了,100的投資回報率都不止!
第二個對賭聞櫻還真不知道。
她抬頭看謝騫,少年眼裡那翻湧著的,似岩漿般炙熱的情愫,讓聞櫻下意識又低下了頭。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謝騫哪會允許她逃避:“第二個對賭,我要在約定時間內將嘉信的利潤做到謝景湖定下的目標。如果做不到,哪怕我年滿18歲都不能行使‘錦湖’的股東權利。”
推遲行使股東權利?
那就是白白擔著股東的名頭,手裡沒有實權啊!
聞櫻立刻就跳腳:“這怎麼行,你不該答應你爸,他就是挖坑給你挑呢!嘉信隻是一家影視公司,你將它經營得再成功也動搖不了‘錦湖’的核心資產,謝騫你為什麼要同意……”
謝騫步步緊逼,直擊核心:“這當然不是最明智的選擇,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同意?”
上次在炸串店,聞櫻其實快猜到答案了,被謝騫帶偏了方向。
現在謝騫舊事重提,聞櫻的心臟又不爭氣加快了跳動。
所以謝騫做出如此不理智選擇,這麼著急拿到影視公司……是因為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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