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樺的語氣裡有幸災樂禍。
因為謝景湖這一起訴,章誌軍的醜事就再也遮不住了。
先前大家隻知道章誌軍在外麵有了私生女,具體是什麼情況並不知曉,謝玉平夫妻都不是嘴碎的人,沒有替章誌軍大肆宣傳。
其他知情者因為各種原因都守口如瓶。
盧美淑自殺,大家更不好追問章誌軍的這樁醜事,所以哪怕盧美淑死了,章誌軍老好人的形象都還沒有完全坍塌——大家都覺得他隻是一時管不住褲襠裡的那二兩肉。
就連祝綃如此好的人緣,讓京城的朋友打聽章誌軍養在外麵的女人是什麼情況,朋友都沒打聽出來。
祝綃還納悶兒呢,到底是什麼樣的狐狸精啊,值得章誌軍藏這麼好?
受聞櫻的拜托,祝綃這段時間的關注力都在張麗群離婚這事兒上,一時沒空去深挖章誌軍的八卦。
直到謝景湖正式起訴!
前腳剛慶祝完張麗群成功離婚從此變單身富婆,回到住處,祝綃的喜意還沒散去呢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
晚上的飯局上,祝綃因為高興多喝了兩杯,本帶幾分醉意,一聽朋友帶來的消息,祝綃的酒意全醒了:
“你說什麼,章誌軍養在外麵的女人是誰?”
“你沒聽錯啊,就是那個姓卓的……謝景湖養在外麵那個……”
朋友完全能理解祝綃的心情,在電話裡尖著聲音:“彆說你吃驚,我們個個都吃驚!那個姓卓的難道是蠱惑人心的妖魔?一個謝景湖,一個章誌軍,全栽在她手裡了!謝景湖被她攪合離了婚,章誌軍老婆更是被她逼死了——我現在隻要想一想這個女人的名字都心驚膽顫,昨晚做了一晚上噩夢,夢見她來找我家老劉敘舊!”
祝綃確實是很吃驚。
朋友這樣一說,祝綃哭笑不得的情緒暫時壓過了吃驚:“至於嗎?”
“我害怕啊,我怕自己變成第二個鄒蔚君,甚至是第二個盧美淑……”
京城的圈子就這麼大,年輕時候一群人總一起玩,朋友的老公不見得和姓卓的女人有多深交情,可真要敘敘舊,大家都是曾經的朋友。
電話裡,朋友咬牙切齒說自己做了一晚噩夢,早上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拷問自家男人:“老劉說他和姓卓的不熟,年輕時就不熟,隻是在朋友的聚會上見過幾次。我一想也對,人家年輕時候多出挑,多半是瞧不上老劉的……你說是吧,祝綃?”
可憐的老劉,已經跪了小半天搓衣板,被妻子逼問與sara卓有沒有“過往”。
老劉賭咒發誓說和sara卓不熟,更是不惜自黑,說自己年輕時又矮又窮,哪裡能入卓家公主的眼。
老劉都把自己黑成了這樣,祝綃的朋友並沒有完全放心,試圖從祝綃嘴裡得到認可,可見確實是被姓卓的女人搞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老劉是你老公,我要說他醜你能高興?”
“……”
朋友無言以對,祝綃話鋒一轉:“彆管你家老劉長得帥不帥,咱們現在理性分析一下,姓卓的女人生有一子一女對吧?你說謝景湖把章誌軍給告了,向章誌軍討要私生女多年的撫養費,提都沒提那個私生子,說明私生子應該是謝景湖的。姓卓的女人給謝景湖、章誌軍分彆生了孩子,她又不是老母豬下崽子可以一窩生幾胎,哪有空再來幫你家老劉生孩子!”
朋友瞬間就高興了。caso.
隻要搞不出孩子,哪怕老劉真惦記過姓卓的女人也不怕。
夫妻在一起久了哪能保證思想一輩子都不開小差嘛,朋友經常覺得電視裡的男明星帥,自然允許自家男人在心裡覺得其他女人漂亮……僅限於此,若是敢邁過這條線,老劉的三條腿裡必須要斷一條!
“還是你會勸人,我心情好多了。”
朋友嘖嘖稱奇:“你之前的擔心可以放下了。若是彆的女人,章誌軍還能扛著家裡的壓力娶回家,沒想到是姓卓的,章誌軍好意思娶嗎?”
娶了姓卓的,章誌軍得改名變“綠誌軍”。
同理,章誌軍不敢娶,謝景湖也不敢娶,除非謝景湖想要變“綠景湖”。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是多年世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能承受住日日被彆人在背後笑話?
謝景湖和章誌軍都是吃屎,但吃屎這事兒吧有時也講究個先來後到,謝景湖已經趴在姓卓的那坨屎上,章誌軍怎麼好意思也趴這坨屎堆上?
兩人還是那麼要好的朋友。
謝景湖一起訴,章誌軍老好人的人設徹底立不住了。
大家都知道章誌軍數次在公開場合勸謝景湖回歸家庭。
——好家夥,你勸了半天,自己還和謝景湖的情婦偷上了,算啥好朋友啊!
要不咋說當壞人比好人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