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櫻一時有些失神,但她很快重新打起了精神。
她不在乎能不能當“聞小姐”,這不是她重生的意義。
鐘用的稱呼,不僅讓聞櫻察覺到了與謝騫的差距,亦讓聞櫻重新審視起謝景湖。
謝景湖這麼衝動,著實出乎聞櫻的意料。
她以為謝景湖渣歸渣,可能是那種城府特彆深的人,聞櫻可是一直將謝景湖想象成那種腹黑總裁的——可腹黑總裁根本不會本人露麵就把宋總編玩死了,哪會親自出麵打人,還把自己送進了派出所?
謝景湖太腹黑了,聞櫻害怕。
謝景湖這麼衝動傻逼,聞櫻更害怕。
豬站在風口上都能飛,謝景湖能發家,應該是下海經商遇到了遍地黃金的改革開放初期,有時代的機遇,有他的能力,亦有他的運氣。
謝家的背景,或多或少也幫了謝景湖。
聞櫻害怕的不是謝景湖名下的財富,她害怕這麼多財富掌握在一個衝動的人手裡,彆人稍微花點心思,就能挑唆謝景湖去傷害謝騫和鄒蔚君!
一個思維正常的成年人拿著武器傷人之前要衡量下得失,一個驕傲自大的傻逼拿著武器是先捅人再善後!
……
聞櫻憂心忡忡,謝家父子的見麵也不慎愉快。
謝景湖臭著臉。
不孝子來看自己笑話了!
謝騫看他繃著臉不說話,是真的很想笑。
“我問過了,都說需要宋總編願意和解才行,您會向宋總編道歉的吧?”
謝景湖避而不答,反追問謝騫:“宋佛鄉乾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如果您是說他寫情詩追求我媽這件事的話,我確實是知道的。”
這種行為太油膩了。
不過看在宋佛鄉今天讓他爸吃癟的份上,謝騫覺得自己可以原諒宋佛鄉的油膩。
謝景湖冷笑,“你也配為人子!”
謝騫一點都不生氣。
和他爸這種人說話,隻要不把他爸說的話當人話,那就不會有情緒起伏了。
“如果您配做人父,我當然配做人子,至少您打架被帶到派出所,我還來看您了不是嗎?”
謝景湖麵前隻有一個筆錄本,他抓起筆錄本扔向了謝騫。
“滾!”
謝騫頭一偏,筆錄本擦著他頭飛過去。
“要不,我替您通知國外那兩位,讓他們來看您?”
謝景湖額上青筋迸起。
這個逆子!
如果他在國外的一兒一女能回國,當然是比這逆子貼心萬分的。兒子且不說,就是女兒小玥,都是聰明又孝順,比眼前的逆子強上百倍……為什麼不能回來,還不是因為眼前這逆子?
謝景湖深吸兩口氣,稍微冷靜。
謝騫懂得氣他,他也知道謝騫在乎什麼。
“我是不會和你媽離婚的。”
謝景湖勾起嘴角笑:“不管是宋佛鄉,還是李佛鄉、王佛鄉,任何男人試圖接近你媽,都是我謝景湖的敵人。你也不用搞這些小動作了,你媽其實最不離開我,過段時日我們夫妻和好了,你現在的行為就是枉做小人!”
如果說謝景湖對什麼最有信心的話,不是彆的,就是鄒蔚君對他的感情。
仔細想想,年前鄒蔚君用夫妻積蓄在魔都買地,土地登記在謝騫名下,大概是想引起他注意?
這樣解釋的話,就說得通了。
謝騫被謝景湖的自信驚呆了。
可想到鄒蔚君的確曾為了眼前這個麵目可憎的男人自殺,謝騫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枉做小人嗎?
不管他再努力去拯救,他媽還是會飛蛾撲火一樣投向他爸的懷抱,哪怕他爸早就背叛了婚姻,有情人,有私生子女?
這樣的侮辱,他媽是怎麼忍受的!
再愛一個人,也不該為對方失去自我,不該變得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