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彆管姓杜的,還是想想怎麼和你媽說,我和你姨父在這裡等你,你趕緊過來!”
聞東榮語氣裡多少帶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不知是生氣杜禮沒事找事做給他惹來麻煩,還是怨聞櫻用糖衣炮彈拖他下水。
“我看您接受度很高呀,我媽那邊應該……也還行?”
嗬嗬。
聞東榮隻還給聞櫻一聲冷笑掛掉了電話。
聞櫻和聞東榮說話嘴硬,掛了電話自己肩膀都垮了。
“怎麼辦啊,我媽要知道了!”
這個皮球,聞櫻踢給了謝騫。
鄧尚偉一開始沒打通電話,就因為聞櫻被謝騫要求關機做題。
今天王爽家裡有事,隻有聞櫻一個人在謝騫家“特訓”,謝騫把批改完的卷子遞給聞櫻,認為這是好事:
“我一開始就不讚成你瞞著家裡,一個謊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你對父母說的謊越多,你麵對他們時就會越愧疚,你的行為是在埋雷。”
聞櫻要做的是讓父母慢慢意識到她的與眾不同,她超過同齡人的成熟,而不是刻意隱瞞——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幼稚表現,說明聞櫻處理不好和父母的關係。
信任被摧毀很容易,要想重新建立卻很難,雖然聞櫻家情況和謝騫家不一樣,但謝騫仍然有資格說這話,他對謝景湖就再也建立不起信任了!
既然早晚要選擇坦白,與其去等一個所謂的好時機,不如眼下陰差陽錯被揭穿。
“至少現在有外敵,攘外必先安內,你爸媽肯定懂這個道理。”
謝騫的話有小小安慰到聞櫻,真的就是小小一點。
官司輸贏沒有懸念,外部紛爭早晚會平息,到時候就輪到陳經理收拾她了。
幸好自己早有先見之明,把老聞拖下水了。
兩人麵對狂風暴雨,總比一個人強呀。
聞櫻心下稍安,衝著謝騫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爸今天連班都沒上完就回了蓉城,現在還等著我呢!”
據說聞東榮和鄧尚偉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現在就等著聞櫻一起實施了。
謝騫讓聞櫻打了個車過去。
“韓琴換了律師的消息你記得要告訴鄭律師,現在你是占了上風,但也彆輕敵,判決書出來之前結果都是可以更改的,這個杜律師似乎不太好對付。”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律師隻會等著出判決書了,大不了一審之後再上訴,杜禮不一樣,杜禮想要在一審判決前讓原告撤訴和解!
這得是什麼臉皮?
謝騫給聞櫻分析,聞櫻憋紅了臉。
臉皮不厚還怎麼當律師呀,謝騫當著她麵說杜禮,她總有一種謝騫在指著和尚罵禿子的感覺。
“我路上就和鄭律師說,我真要走了,再拖拖那個杜禮該去找我媽啦。”
同樣是炸雷,由聞櫻去找陳茹“坦白”和被人刻意揭露肯定是兩種結果。
謝騫把聞櫻送上出租車,自己先給表姐夫蔣佑嘉打了個電話。
蔣佑嘉是蓉城本地人,蔣家在蓉城也算體麵人家,蔣佑嘉找人打聽杜禮比謝騫一個人折騰強。
聞櫻在出租車上深吸一口氣給鄭致和打電話。
“韓琴換了委托律師,今天律師去找我爸了,他要勸我父母撤訴和解,他叫杜禮。”
鄭致和像是被人毒啞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穩住,咱們專業律師從不慌亂!
鄭致和沒有講師門和杜禮的矛盾,這和委托人無關,解釋起來隻會引發委托人的焦慮。
鄭致和考慮的是更實際的事兒:
“你覺得你父母會同意和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