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聲音更理智,質問著宋嬋:怎麼就不能是聞櫻了呢,就因為聞櫻瞧著太普通,不可能寫出《少年偶像》這樣的暢銷書,不可能勇敢把雜誌和韓主編告上法庭?
其實,“逆流的魚”是聞櫻筆名,才更符合常理啊。
平時從來沒有聽過謝騫文筆好有寫作才華,倒是聞櫻,和自己一樣都是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得主!
如果自己能出版小說,聞櫻為什麼不能?
不同的是,聞櫻的書比自己的書更暢銷。
不同的是,聞櫻比自己更低調。
明明有這樣的才華,在自己問為什麼不在校刊上發表文章時並不炫耀。
宋嬋在麵對良心的拷問——當覺得《少年偶像》作者是謝騫時,自己對這本書評價很高,視謝騫為創作上的精神知己;當得知《少年偶像》作者其實是聞櫻,自己為何如此失落?
難道作者是誰,會影響自己對《少年偶像》的評價麼?
——我居然是以貌取人,淺薄勢利的雙標!
宋嬋怔怔無言。
父女倆坐在同一張桌子邊上,都失魂落魄,萬編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你倆這是咋了?”
宋呱呱不想搭理人,宋嬋勉強一笑:“消息太有衝擊力了,我需要時間緩緩。”
所以,宋嬋確實認識聞櫻嘛!
萬編輯得出這個答案,卻沒有自作聰明說出口。
一個有才華的小姑娘,不一定會待見另一個有才華的小姑娘呀,文人相輕古來有之,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還是兩隻雌虎……確實有點微妙哈。
萬編輯默默把報紙拿了過來,默默把報紙疊起,輕手輕腳站起來,一步步挪出了宋家。
本來今天還想開老宋一瓶好酒的,看來是沒戲了。
宋嬋受到的衝擊的確很大,都顧不上維持禮貌留下萬編輯了。
她腦海裡一會兒閃過謝騫的臉,一會兒又是聞櫻的臉,後來這兩人的臉交替閃現,在宋嬋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最後定格成今天中午所看見的畫麵。
聞櫻就是“逆流的魚”。
當接受這一事實後,一些事就能解釋清了。
能和謝騫做朋友的人,果然不會像表麵看上去那麼平凡啊!
……
聞櫻的馬甲一脫,宋家父女受到的震撼真不小,和宋家父女一樣感覺的人還真不少呢。
新概念一等獎得主和暢銷書作家並不能完全劃等號,很多一等獎得主最終也沒折騰出太大水花,第一本書像聞櫻這樣暢銷的才是少數,聞櫻這經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眼下最火的兩位青春文學作家,他們都是從同一大賽出來,如今成了青春文學的領軍人物。
兩王並立的時間持續了挺久,現在終於要進入三足鼎立時代了嗎?
現在說這事兒好像還太早了。
就是韓琴,看了《蓉城晚報》也生氣。
她居然一直不知道聞櫻還是新概念一等獎得主,要早點知道聞櫻還有這一層身份,她和聞櫻未必能鬨到對薄公堂的地步!
早知道,她就會給聞櫻更高的連載稿費。
新概念一等獎得主要是願意常駐青春類雜誌,不可能才拿千字一百多的稿費,也不至於真的按8的新人版稅標準去和聞櫻談出版合同。
韓琴不覺得是自己錯了,明明是聞櫻隱瞞了這一點。
小鯢知道嗎?
肯定知道!
韓琴的手機鈴聲響起,是雜誌社上司打來問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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