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毫不懷疑黑鎖能輕易滅殺大日。
但他很平靜。
如果故事有結局，以小青的性子做不到隻流露悲傷，她所預見的事情必然存在著一縷蕩開黑暗的生機。
所以，江澈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絕望過。
“嘟嘟嘟…”
這時手機響了。
“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含糊。
不過江澈還是聽出正主是誰：“老天師？”
“今天太陽可大，吃早飯沒？”
“沒呢，你吃沒？”
“正在吃，黑鎖看到了不？”
“嗯。”
“你怎麼看？”
“問題很深奧，我隻能說黑哥們已經扛著家夥事笑著來了。”
“咳咳…”
“彆急啊老天師，慢慢吃。”
“是，最後一頓。”
“陣我開了，昆侖眾生看不到黑鎖。”
“雖然很不想這樣說…”
老天師話音唏噓：“可現在看來我們的努力微不足道，受不起突然的驚喜。”
“該吃吃，該喝喝。”
江澈笑道：“接下來看我表演。”
“有把握？”
“沒。”
“咳咳…咳咳…”
“沒辦法啊。”
江澈抿嘴：“反正我是提不起什麼想法，不悲不喜，四大皆空。”
“那，改日見。”
“嗯，改日見。”
江澈掛斷電話，手握沙數魂。
他能看到其中沉浮的星雲已經熄滅了十分之一。
意料之中。
法陣抗衡邪祟本體不亞於異想天開。
“去吧。”
小青坐在雲頭，搖晃腳丫。
她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黑鎖到來。
“嗯。”
江澈深深看了小青一眼，突破音障往太空飛去。
事到如今，做最後一搏吧。
法陣特性單一，卻做到極致。
很難說好壞。
但邪祟找上門來，幾乎沒有逃跑的可能。
他隻能動用全部力量抵抗邪祟，然後等待未知的轉機出現。
有些事已經明了。
一直以來背後都有一雙隱形的大手在推波助瀾，唯一好的是，他這個工具並未捏在邪祟的手心裡。
暗中的存在是以他為軸來轉動對抗邪祟的齒輪的。
所以他才總感覺發生的一切很突兀，不合理。
“轟！”
氣爆響徹雲霄，幾個刹那江澈便化作黑點。
雲頭小青靜靜凝視。
從表情上能看得出來，她很輕鬆。
因為江澈走了，心中鎖之不住的衝動自然消失。
罡風猛烈。
江澈將覆蓋槍收進體內，渾身燃燒的火光在突破大氣層後瞬間熄滅。
黑鎖其實早就到了。
星係與星係之間的距離對邪祟來說並不遙遠。
沒打進來，還是法陣在扛著。
太空中江澈仍未停下，繼續前飛。
他心裡堵得慌。
雖然還未見到邪祟，但來自星河彼岸的氣息觸目驚心。
那是最為純粹的毀滅意誌。
是的，邪祟本身的惡意並不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