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年輕人就要敢說敢言,你連金家人的胳膊都敢折,還在那猶豫什麼?”
恰好朱五爺走了過來,見他麵上猶豫,大聲的說道。
聽到折金家人的胳膊,眾人齊齊一驚,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個金家呢?
但下一刻就肯定了,能讓朱五爺口稱金家的,還真隻有京城那個金家。
朱子道和朱子哲倆對視一眼,對趙軒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個台階,不管怎麼說,朱家和金家的仇,可謂是大到了沒邊。
謝雨曼此刻也是滿臉的狐疑,不過片刻她就想到另一種可能。
趙軒之所以打了金家人沒事,估計是小曉求了老爺子出的麵,否則以金家的威勢,會讓人打了不吭聲?
“爺爺有令,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哈哈哈,小鬼頭,原來是想把鍋甩到我身上啊,說吧,說的對了,老子給你擔著。”
逗老爺子開心後,趙軒再度將目光看向了瓷器。
“明宣德款元青花雙獸耳雲龍紋三足爐。”
他這一出口,朱子哲就連連點頭,看似名字很長,實則一個名字就將瓷器的所有特征、年代都包括在內。
“瓷胎細膩、青花自然、龍紋秀麗、無窯煙粘窯、絲毫無剝釉,保存如此完好確實難得。
但恕我直言,這不是宣德年間的瓷器。”
此話一出,謝初寒立刻出口反駁道:
“不可能,我父親說這是真品,就肯定是真品,你年紀這麼輕,懂這些嗎?”
朱子哲的麵上也露出了些許的不喜,在他看來這同樣是真品,
趙軒要麼是看不出來,要麼就是刻意這樣說,來惡心謝初寒,如果是這樣,那可算不上男兒心胸。
趙軒將瓷器放到桌上,也不看謝初寒一眼,而是對著自己的便宜老丈人道:
“叔叔,我大概能列舉出三點,請您斧正。”
朱子哲一怔,趙軒真看出問題了?
如果隻是一句是仿品,可說服不了人,但趙軒居然有三個疑點?
要知道,古玩上隻要有一點存疑,那就十之八九是假的,如果真看出三點,那肯定不真了。
見到朱五爺麵有急色,趙軒不再賣關子直言道:
“其一,明朝瓷器釉麵肥厚、滋潤,青花品種除成化、弘治、正德三朝少數器物釉麵潔白外,其餘皆為青白色,俗稱‘亮青釉’。
而清時則不同,釉層不及明代肥腴光亮,上釉稀薄,釉麵平整細膩,胎釉結合緊密,叔叔再看看眼前這尊,一眼便知。”
朱子哲輕啊一聲,將瓷器再次上手,看了片刻,道:“第二點呢?”
“其二,我說說這龍紋吧,清代龍紋的形象較明代更為蒼老,可謂之蒼龍,儘管刻畫細膩入微,但缺乏神韻和氣勢。”
說著,趙軒手指著一個龍紋對朱子哲道:
“叔叔看這裡,龍的頭發多而蓬亂,飄向腦後,甚至額下都長滿胡須,雙角粗壯如鬆枝,一對蝦米眼向外高凸,眉毛呈鋸齒狀,兩條龍須下垂,額下長滿胡須。”
“而明朝時期的龍卻不同,龍紋形體粗壯肥大,威武凶猛,形象高大。龍首比元代變大,上下顎較長,上顎比下顎長而高高突起。”
朱子哲雖然酷愛古玩,但他還真的並沒對一個細化的龍紋有這麼多研究。
在他看來,一看神二看韻,基本就可以斷代,像趙軒這樣,僅從一個龍紋就可以說出一番道理,他還真就做不到。
看到這件瓷器,一眼上去就是大開門,經過曆史沉澱的好玩意啊!
“第三,再看底足款識,雖然明清的青花器,底足多為青花款識,但明代是施釉,至清時則用的是吹釉之法。
所以明代顯得肥潤,在器底部因釉積厚實,釉中含鐵量增大,釉色泛青。釉中氣泡較多,青花暈散,使得框圈與字有朦朧感。”
“再有,明代宣德年間用青花釉,乃是引進南洋的一種叫蘇裡勃青的釉料,這種釉料有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氧化鐵含量很高,所以在燒製後不可避免有黑色的斑點。”
說到這裡,趙軒閉了嘴,也不需要再多說了。
朱子哲對於趙軒說的三點,他一點都不知道,想了想他掏出手機打了起來,片刻放下手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