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麗蘭向帝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她此次前來和佟麗蘭差不多，也是想知道警方在網上所說的案件情況是否屬實。
帝韶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麵黃肌瘦的佟麗蘭從帝韶口中聽到答複後，沉默了許久，頭緊緊的低著，瘦骨嶙峋的手指捏著衣服。
帝韶起身給佟麗蘭倒了杯溫熱的溫水，放在桌前，等待著她開口。
過了許久，佟麗蘭抬起了頭，雙手捧著散發著溫熱的水杯，“劉警官，程智淵跟我兒子真的是……”
情侶兩個字，如同一個巨石壓在了佟麗蘭的心口處，無論如何就是說不出來。
帝韶明白佟麗蘭的意思，“他們是情侶，傅亦睿會打你也是由程智淵指使的。”
“為什麼？”佟麗蘭瘦的皮包骨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據程智淵所說，傅亦睿每次回來跟你住時都把他帶回來了，好幾次你都差點撞見了他，所以他指使傅亦睿去打你。”帝韶實話實說。
傅亦睿毆打佟麗蘭是發生在住進了彆墅後。
佟麗蘭以為是傅亦睿專門買隔音好的彆墅是用來打她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程智淵後麵有交代，傅亦睿回彆墅住都會帶他回去一起住。
他就躲在鏡子後麵的房間裡，兩個人偷偷摸摸的一起生活。
佟麗蘭也住在彆墅裡，有的時候難免容易露餡。
佟麗蘭聽完再次低下了頭，這次頭埋的更低了，聲音沉悶：“劉警官，程智淵為什麼要栽贓陷害我？”
她接受了警方提供的心理醫生的治療，也回憶起了案發當時她真的在樓上睡覺，並沒有下樓殺人。
“因為你擁有完美的殺人動機。”帝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佟女士，請節哀。”
“佟女士，方便問你一件事嗎？”
“說吧。”佟麗蘭沒有拒絕。
“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你兒子是同.性.戀？”帝韶直言問道。
佟麗蘭：“我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曾經在我兒子房間裡裝了監控。”
“我記得。”帝韶點頭。
“我每天都會看監控回放，有次我發現我的兒子晚上不睡覺，打開了電腦，對著電腦上的兩個男人的那種視頻進行發泄。”
佟麗蘭聲音越說越小，“從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了。”
“請問那個時候傅亦睿多大？”
佟麗蘭閉上了雙眸，重重的歎了口氣：“14。”
帝韶心中了然。
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在死者14歲的時候，佟麗蘭就被診斷出了特定恐懼症。
原來是在死者14歲的時候，佟麗蘭發現了死者真正的性取向。
而男同事的性騷擾並不是讓佟麗蘭恐懼的根本原因。
“劉警官，先前吼了你，不好意思。”佟麗蘭站了起來，“謝謝你還我清白，我先走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送你出去。”
帝韶把佟麗蘭送到了警局門口，目送著佟麗蘭的背影，準備看她離去。
佟麗蘭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突然轉過身，黯淡無神的雙眸倒映著帝韶挺拔的身影。
暖洋洋的陽光撒在帝韶的身上，她的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而佟麗蘭卻站在陰影裡，如同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