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提醒著大家。
確認了想要尋找的東西,五人的感官異常消失。在地麵輕微的震動聲中,被夏德和克洛伊看到的桌子與女性石像,就這樣出現在了篝火的近旁。
除了依然端坐著的神明,所有人起身圍了過去。那張石頭桌子曆經不知多少年的風吹日曬,此時密布著密密麻麻的風蝕小孔。桌子是長方形,女性石像就立在短邊的一端,惟妙惟肖的表情是如釋重負般的笑意,就仿佛她上一刻還是活著的。
“姐姐!”
一直很冷靜的女仆不顧克洛伊的警告抱住了石像,但中途便變作了黑色的獵犬。因為身高,她隻能依偎著石像的腳下,好在也沒出什麼事情。篝火的光芒照亮了一大一小兩道糾纏在一起的影子,卻無法融化石像側麵肩膀上的雪花。
誰都沒敢觸碰那張桌子,獨角獸率先走來,用獨角觸碰石像,隨後對正在阻止兩隻貓打架——主要是米婭在動手——的夏德說道:
“靈魂依然在石像內部。”
今年年初在蘭德爾河穀的經曆,讓夏德對這類被化作石像的活人了解很多。
他點點頭:
“如果靈魂還在,我可以嘗試一下救援。我有一種,將石頭和泥土,變作鮮活血肉的奇術。”
說著,伸手按在了石像的胳膊上。沒有感知到要素反應,這說明石像隻是普通石頭:
“活性泥土。”
璀璨的金色光芒從夏德手下綻放,石化的胳膊居然真的瞬間變成了潔白的手臂。但緊接著被複原的那部分身軀便重新化作了石頭,夏德嘗試著再去使用奇術,卻再也沒有效果了。
“不用嘗試施法了,她付出了代價,所以被變成了石頭。並非你的力量沒有效果,而是奇術起效以後,她再次被石化了。她注定是石頭,命運賦予了她這樣的結局,你改變不了這一點。”
被小米婭驅趕到夏德肩膀上的銀色貓咪提醒道,貓伸出爪子指向另一邊:
“那是很古老的力量,與這張桌子有關。”
“命運嗎?”
女仆小姐所化的黑色獵犬盤踞在雕像腳下不肯離開,獨角獸則依然在努力施法解除石化,但她甚至沒能像夏德一樣,哪怕成功那麼一瞬間。
倒是吟遊詩人所化的鸚鵡,率先發現了線索:
“你們瞧,桌子的灰塵下麵有完整的圖案。”
它飛在空中看的更仔細,於是夏德抱著的銀色貓咪吹了一口氣。狂風拂過,將桌麵灰塵一掃而空。夏德走到了桌邊,看到石頭桌麵上縱橫交錯的圖案,彼此相連構成了一個個的方框,像是羅德牌賭桌,又像是他曾在恐怖堡,與裡德爾先生一起見過的“人生遊戲”的賭桌。
那些被吹散的灰塵沒有隨著雪花一起落向地麵,反而是在桌子另一端聚集成了一個沒有五官的人形。因為桌麵灰塵並不多,因此那人形相當的單薄,構成身體的灰塵無時無刻不在顫動,甚至透過他的身體,依然能夠看到後方起霧林地的場景。
這並非是克洛伊的施法效果,奇跡與命運的力量讓所有人都警惕了起來,顫抖著的灰塵以奇妙的軌跡在它的身體內部移動,像是星辰,又像是密集的雨滴落在了水池中激起的道道漣漪。
那灰塵人形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它將雙手按在了桌麵上:
“你們擅自闖入了命運的神殿,是何種命運在指引你們?”
夏德最熟悉這種奇怪的談話,他咳嗽一聲回答道:
“失落的血親,迷失的戀人,為了尋找被命運詛咒的姑娘,我們來到此處。命運的守門人,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們,她為何變作了石頭?”
那灰塵構成的人影“看”向了夏德:
“原來是月亮的輝光照射到了此處,這古老的光芒真是令人懷念。被詛咒的姑娘為了戀人獲得更多的力量,為了姐妹跨過超凡的大門而來。她付出了自己,收獲了願望。”
這答案相當簡單明了,哪怕對這件事了解的最少的克洛伊也聽明白了。
“你瞧,她的願望已經實現。魔女收獲了獨角獸的力量,而黑裙的女仆則已經超脫凡俗。命運從來都是如此的公正,這一點從未改變。”
灰塵人影補充道。
“我想要換回我的姐姐,用我來換!我罪有應得,是我嫉妒姐姐,是我給了她出門尋找力量的建議,是我,是我.我願意付出一切,隻要姐姐能夠回來。”
黑色的獵犬一下跳上了桌麵,對著灰塵人影說道。
“當然不行,命運已經做出了抉擇,這是無法改變的。”
“那就用我.”
獨角獸說道,用獨角將桌上的獵犬挑下來丟到自己的後背上:
“是我的錯。如果我能更及時的發現家裡的問題,也不會讓她們姐妹之間生出嫌隙。這是我的錯,請讓我來贖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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