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有這種事情,這到底是怎樣的運氣?”
夏德拿起【南方城市·蘭德爾河穀】,盯著奧森弗特先生的背影。他還是感覺,這個人絕對不像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夏德與奧森弗特先生精彩的羅德牌對局,讓這場宴會上的其他所有環節都變得黯然失色。即使對局已經結束,人們依然熱情的談論著剛才的牌局細節,夏德相信也許不久後,連托貝斯克都能聽說這場牌局的風聞。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收下了那筆不小的彩頭,並將【南方城市·蘭德爾河穀】也收好以後,趁著威廉·安茹王子被格蘭傑伯爵的侄女,卡拉格侯爵的女兒邀請去跳舞,夏德和格蘭傑伯爵私下裡談了談。
“是的,還是湯姆斯·格蘭傑先生的事情。”
兩人端著酒杯站在舞會場地外,夏德輕聲說道:
“上次您似乎沒有對我說實話。”
他搖晃著酒杯:
“我知道這有關您的家族過往,本不應該再次打擾的。但請原諒我的好奇心,您的叔祖父......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格蘭傑伯爵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後抿了一口酒杯:
“是的,關於叔祖父,上次我的確隱瞞了一些事情。你送回了如此珍貴的遺物,我原本不應該隱瞞的,但......其實也無所謂,隻是希望,華生先生,這件事隻有你知道就足夠了。”
“是的,我可以向【黎明先生】起誓。”
說著在胸口畫出聖徽,伯爵點了點頭:
“關於離家出走的叔祖父湯姆斯·格蘭傑,其實家族在之後漫長的尋找中,並非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隻是這其中涉及到了一場大家都不喜歡說的事情,所以我們對這件事閉口不談。華生先生,你也知道,貴族家族總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親戚,如果真的要追溯,幾百年前我們甚至和安茹王室都有血源關係。”
他自嘲的笑了笑:
“湯姆斯·格蘭傑叔祖父失蹤後的行蹤,家族是真的沒有找到。但我的祖父曾經查到,叔祖父在失蹤前曾經和我們的遠親,古怪的法默爾一家有很頻繁的聯係,他們之間的通信數量很多。”
“法默爾家族也是本地貴族嗎?”
“不不,隻是我們的遠親,是王國北方落魄的鄉下小貴族,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後裔了。是的,一個後裔也沒有了。”
“發生了什麼?”
夏德有些意外的問道,貴族絕嗣並不是很普遍的情況。但沒想到,伯爵反而問了一個更古怪的問題:
“知道潘塔納爾大沼澤嗎?”
“......當然,聽說德拉瑞昂和我們都打算打通沼澤外圍地區的新的商路,屆時能夠加強舊大陸南部的交通,在舊大陸西部地區形成新的商業城市。”
這是夏德從報紙上看來的。
“是的是的,但最近要貫通的商路是在沼澤外圍。我想說的是大沼澤中央,有一座湖心島,這個你大概沒有聽說過。”
鋼琴聲無法遮蓋兩人的聲音,但夏德相信此刻沒有第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話,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玻璃杯的杯體:
“......沒有聽說過,那裡太偏僻了,我對那片沼澤沒有任何了解。”
“是的,潘塔納爾大沼澤中央有一片不輸給埃爾德隆湖的巨大湖泊,湖泊中央有一座湖心島。那座湖心島雖然荒廢,但其實是有主人的。雖然德拉瑞昂和卡森裡克不知為何,都不願意開發那片荒蕪地帶,但大概七八十年前,卡森裡克曾經派遣過士兵,到那座島上駐防,算是宣誓一下主權。而那座島嶼,根據不知是幾百年前的地契,其實是屬於格蘭傑家族的遠親法默爾家族的。”
夏德點點頭,雖然那座湖心島極為偏遠,但兩國的確都在惦記著,畢竟那是名義上的國界線。長期駐軍是不劃算的行為,但每隔幾十年派人去插旗或者維護一下燈塔、兵營之類的設施,五神教會也不會阻攔。
更何況七八十年前,潘塔納爾巫毒會的勢力,還遠沒有去年時那麼厲害,被封印的邪物在那個年代,同樣沒有絲毫要突破封印的跡象。
“法默爾一家的絕嗣,與那片湖心島有關?”
夏德又問,格蘭傑伯爵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大概七八十年前,王國派遣士兵再次進入島嶼的時候,法默爾一家也隨行,想要在島嶼上的荒廢莊園裡度假,然後和士兵們一起回來......他們總是奇奇怪怪,傳聞中這一家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但總之,他們一家並沒有回來,那些士兵也沒有回來,之後的調查不了了之,到現在也沒有結果,人們很避諱談論這件事,而且......據說法默爾一家執意要到那座小島上度假,與我的叔祖父與他們的通信有關。當年的法默爾男爵癡迷神秘學,而我的叔祖父......也是這樣。”
這種家族醜聞,的確不適合講給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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