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不是生活在怨念裡,就是生活在貪念裡,真是白瞎了你這身的修為,也白瞎了這份機緣。沒有自己的思想,即便你修成化神,也終究沒有活成人的樣子。”牛泗撇撇嘴說道。
巨闕劍再次來到手中,牛泗輕輕一揮手,巨闕劍在空就畫了個小小的圓圈。
方能的黑幡紮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若是繼續紮下去黑幡必然落入圓圈之內,之後有什麼變化他卻絲毫也看不透。
高手相爭,怎麼能失去控製讓彆人牽著鼻子走。因此方能隻能變招。長幡橫掃對著牛泗就擊了過去。
“人還不都是一樣,怨念貪念皆是我念。小子休想動我道心。”方能低喝道。
“當初我對你說過,智慧對於沒有的人是不存在的。這些年你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怨念貪念既是你念,那你是什麼?唯!”牛泗一聲低喝,卻是用上了佛門真言。
方能聞言身形不由的劇震,魔道本就追求隨性而為,並不排斥欲念貪念,但是怨念貪念終究不是根本,這裡麵的差彆實在微妙。此時由牛泗點明,再配合佛門真言,方能心神再次被憾動。
這一刻方能不由的想起小時候自己被欺負時心裡的怨恨。又想到了自己功法大成之後的予取予奪。自己不正是生活在在怨念和貪念之中嗎,但那些真的是自己的本心嗎?方能的心有點亂了。
黑幡自然沒有了剛才一往無前的氣勢,這一招頓時威脅大減。牛泗上前一步,絲毫不管黑幡的存在,一劍對著方能的脖子就抹了過去。
即便金甲屍皇肉身強橫,又有金甲護身,方能也不敢讓牛泗對著脖子生砍的。那巨闕劍的鋒利他可是見識過不止一次的。
方能退了。登登登一連退了三步,長幡橫擋在身前。
然而牛泗並未繼續進攻,眼睛也沒有看向方能,輕撫這巨闕劍繼續說道:‘方兄若連自我都不能認知,今日你是必敗無疑。且看這一劍。’
牛泗的狀態又回到了和敖顯真對戰的那一刻,此時牛泗清晰的感知著周圍的節點。
月光如流水般瀉了下來。牛泗的身形仿佛突然高大起來,天地間其他的景物瞬間黯然失色,隻剩下月下一人一劍。
巨闕劍慢慢的舉起,月光慢慢的在劍尖上彙聚,一個爍大的光球在劍尖形成。這一刻似乎所有的光線都集中在了劍尖之上,就連空中的明月似乎也失去了顏色。
方能不由的臉色大變,牛泗明明就在眼前,他卻再也不能鎖定牛泗了。此時整個天地仿佛都是以牛泗為中心,而他卻被排斥在這天地之外了。
進階化神曾經帶給方能強大的力量感,但是此時他感覺到的卻是發自內心的無力感。
對方明明隻有元嬰修為,對方明明就在眼前,他泛起一種無法出手,無法力敵的感覺。內心裡甚至升起一股轉身就逃的衝動。
他知道自己不能逃,甚至不能退,因為這一退就意味這自己真的怕了,那無疑相當於在自己心裡種了一顆失敗的種子,日後自己再遇到對方,那是必死無疑的。
方能一直在尋找出手的機會。可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了,方能還是沒能出手分毫。
牛泗似乎並不著急,眼睛看著天上的明月,低聲的說道:“月兒,我馬上就來了。”
在這樣的狀態裡,牛泗的身體迅速的恢複著,隻是幾個呼吸的功夫,牛泗的傷勢竟然恢複了一小半,照這樣下去牛泗再多站上一會兒這傷勢就是完全恢複也是大有可能。
方能麵目逐漸猙獰起來。抬起手掌一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上,一口鮮血就噴在了黑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