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泗緩緩的站起身來。長劍慢慢的舉過頭頂,再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藍月兒就在前方,但敖顯真他們卻像是大山大河一樣擋在了他的麵前。咫尺即是天涯。
北極的寒風吹過牛泗殘破的外衣,獵獵作響。牛泗的內心卻安靜下來。
敖顯真突然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牛泗還是牛泗,可就是這麼往那裡一站,身形卻似乎突然高大起來,轉眼之間就仿佛是一座大山一般屹立在他的麵前。
“這是不可能的。”敖顯真低聲嘟囔道。
牛泗還能用出這樣的招式,說明他的心態鬥誌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敖顯真已經完全激活了血脈之力,這是他最後的底牌了。而且在力量、速度、防禦等方麵全麵他也壓製了牛泗。牛泗此時應該鬥誌全無才對,怎麼可能被如此壓製還能用出這樣的招式來。
“沒什麼不可能,在我的家鄉,有些傳說什麼愚公移山,後羿射日,精衛填海,從小就告訴我們,我們即便不夠強大,卻從未失去過反抗的勇氣。當然這些傳說中還有盤古開天!”牛泗說著突然向前跨出一步。巨闕劍高舉過頂一劍劈出。
牛泗每說一個字,氣勢就強上一分,當這段話說完牛泗的氣勢已經直衝天際!
這一劍像是天外的流星,劃破了蒼穹,也撕裂了黑夜。連祭壇上專心施法的藍月兒也忍不住看向了牛泗。
敖顯真的感覺又不一樣,他感覺牛泗仿佛突然之間消失不見了。天地之間隻剩下一道光。
劍上有光,當這一抹光線出現的時候,它就仿佛是這世上唯一的亮光。而這亮光,不但要劃破蒼穹,撕裂黑夜,同樣它也是要飲血殺人的。
這樣的情景他不是第一次見了,上一次他就是在這樣的劍光下落荒而逃的。
寒意早已從心底升起,但敖顯真知道,這次自己不能再退了,他已經退到了這裡,再退這天下雖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給我開!”敖顯真一聲巨吼,雙目血紅,長刀高舉,對著空中的流星就是一刀。
一道血光從祭壇之上飛出,轉眼間就來到的敖顯真的身前,先敖顯真的長刀一線迎上了牛泗的巨闕劍。
“轟”一聲巨響,一把血色的長劍和敖顯真的長刀幾乎是同時撞上了巨闕劍。
牛泗應聲拋飛,啪嘰一聲如同破布袋一樣落到了施雪的麵前。
施雪看著渾身是血的牛泗臉色有點蒼白,麵孔有些掙紮,並沒有趁機給牛泗補上一劍。
敖顯真也是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形,回頭看了一眼高高的祭壇,祭壇上藍月兒麵無表情的看著下方冷冷的吐出三個字:“乾掉他!”
牛泗再次掙紮著爬了起來,看看眼前的施雪。這一幕和當年取厥陰種之時何其相似。隻是此時物是人非,兩人馬上就要生死相向了。
藍月兒的話他當然是聽見了。心中不由的暗歎,剛才自己這一劍原本大有把握誘發出敖顯真心中那顆失敗的種子的。
若是此劍得手,他很有把握數招之內結果敖顯真,即便他激發血脈也是一樣。
可是現在,那是想都不要想了,從藍月兒出手的那一刻,牛泗就失去了戰勝敖顯真的機會。
“殺了他!還愣著乾什麼。”敖顯真雙足蹬地提著長刀就朝這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