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丟過一片金葉子:“去城裡采購一些,爺帶你們過冬。”
“老大萬歲!”人們紛紛湧了上來,台上準備比武的兩位連理都沒人搭理了。
也沒有人記得,其實當初是趙長河拋棄了他們。
“我們在他媽牢裡都天天看著老大刷榜!”
“牢裡彆人知道我們是跟趙老大混的,那眼神兒嘖嘖。”
“當年就知道老大不是一般人!”
“老大老大,所以咱們壓寨夫人這他娘是真的嶽紅翎吧對不對?”
嶽紅翎始終微微笑著站在一邊,直到此刻才扳起了臉:“假的。”
要不是你們這幫臭玩意兒瞎起哄,自己和趙長河的關係也不會走到後來的曖昧田地,更不會……嗯……
可不知為何,心中羞惱之感卻沒有多少,反倒這種時空割裂之後又再度重合的感覺讓人心中極有觸動,甚至隱隱有了幾分道境之悟一般。
就像大家的曆程被摘出去了一年,獨立於時空之外,回來之後什麼都是接續的,一點變化都沒有。
趙長河也在想,嬴五在找的東西,是否如此?而自己如果能找到回家的路,選擇了離開的時間點續上,是否此意?
玄妙,而有趣。
“好了。”趙長河拍拍手:“我寨主屋子清理過沒?”
原先準備鬥毆的兩個人在台上苦著臉,歎著氣道:“剛剛整理清掃過,被褥都是全新鋪上的,動都沒動一下,我們爭的不就是這個所有權麼……得,這是老天爺知道老大要回來,驅使我們去整的。哦對了,之前嫂子另有一間,這個倒還沒來得及整……”
“還要什麼另一間?”趙長河瞪眼,摟上了嶽紅翎的腰:“以後就一間!”
“砰!”寨主被壓寨夫人惡狠狠地來了個過肩摔,跟拎熊似的提溜著進了山頂寨主屋。
風雪之中依稀傳來她的罵聲:“能了你?今天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壓寨!”
山寨匪徒們麵麵相覷,忽然都笑出聲來。
世界真奇妙。
寨主屋中,被褥清香,燭火暖暖。
連陳設都沒變化。
嶽紅翎看著有些出神,手中被提溜著的趙長河趁機掙脫,抱住了她。
“乾嘛?”嶽紅翎撇嘴。
“我老家趙厝經常有先在外麵結了婚、有時間了再回到親朋好友麵前辦個酒的,你看我們現在像不像?”
嶽紅翎覺得還真有點像。
尤其是這全新的被褥,預先點好的燭火……你說這是趙長河提前跑回來安排好的她都信。
可她知道真沒有安排,這就是天意如此。趙長河這突發奇想的故地重遊,仿佛給了兩人一個儀式。
嶽紅翎心中怪怪的。
她願意和在無人的秘境裡纏綿,願意攜手天涯,但在女俠的心中真的連想都沒想過這種在親友見證之下洞房花燭的事情。
那與漆黑無人的秘境裡,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她微微垂首,低聲道:“什麼洞房花燭,我師門都不知道的。”
趙長河湊上她的臉,親吻著道:“那我們有空也回去補一個?”
“美得你。”嶽紅翎一把推著他的胸膛,作勢不讓他親:“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了。”
話音未落,腰間一緊,已經被他橫抱起來,走向了床榻。
嶽紅翎嘴巴雖硬,卻沒有掙紮,軟軟地任他放在了床上,口中說的是:“算了,幫你雙修療傷。受著傷呢還趕這麼多天的路,真是無聊。”
心中打定主意,今晚一定不叫。
還想聽姐姐叫,聽鬼叫去。
夜色深深,月隱星沉。
鳥兒掠過屋頂,聽見屋內不知什麼生物壓抑著的叫聲,越來越大,最後化成了惱羞成怒:“換位置!我要壓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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