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心當我是聖子…………嗯其實我可能真的是,至少我真的懂他。”趙長河道:“你們若是願意讓我來詮釋血神之意並且遵行,那我可以留下修行之法,這才是布道。”
薛蒼海沉默片刻:“聖子本來就是這個職責。”
“我可以改?”
“可以。”
“哪怕離你們原先之道南轅北轍?”
“隻要是真的就可以。”薛蒼海慢慢道:“我們敬奉的是血神本身,而不是初代教主的詮釋。但是趙少俠·····
趙長河“嗯?”了一聲。
不叫聖子了,叫回趙少俠了······
薛蒼海續道:“我相信你能知道血神真意。但你如何讓我們相信,你傳達出來的是真的,而不是經過你自己的詮釋修改?”
“很簡單,因為你自己已經印證。”
薛蒼海愣了愣:“此言何意?”
“你之前的突破,是不是因為有了逆境抗爭之意?
“不錯。”
“為何血煞刀第一式就叫神佛俱散?又為什麼這一式可以從最初一直用到最後,貫穿整個修行的始末?難道他要殺自己?不是,那是反抗者的怒吼,從最底層的奴隸開始,直到成為魔神,他一輩子都在抗爭,他的刀是揮向強者的,無論對方是神是佛…………從最初的“彆來惹我’,到最後的‘我要惹你’!”
薛蒼海目瞪口呆你說啥?
奴隸?
“奴隸很丟人麼?”趙長河斜睨了他一眼:“你在朱雀尊者麾下,豈不是差不多?”
薛蒼海憋紅了臉。
“這便已經驗證,信不信由你。”趙長河沒再搭理薛蒼海,轉頭衝著陣盤深深行了一禮:“但你們最好記住他的名字。”
薛蒼海認真道:“請聖子示下。”
“他叫烈我不知道是奴隸無姓呢,還是上古之風如此。”
趙長河低頭在血牌上輕輕刻下一個“烈”字,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聽得見:"偷師的不算,我正式學了劍皇之技、唐家的很多功法、青龍的回春訣、盜聖的控鶴功等等,卻從沒覺得我是他們的傳承者,但這位血神前輩,確確實實傳承於我…………你的遺誌,我會記住的。”
即使自有自己聽見,他都還藏著一句沒說出來。
對於自己來說,如果真要神佛俱散,那首當其衝的那個人就是瞎子。
那也確實是自己一直藏在心中的叛逆,即使現在瞎子好像更熟了幾分,依然未改。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拿我做棋。
他沒有回頭,看著令牌低聲道:“彌勒使者那邊,你先打發他回去,彆讓他知道我在。”
薛蒼海下意識躬身:“是。”
這一刻他也泛起了奇怪的感受,
趙長河有種很奇怪的氣質,當他發號施令的時候,真的很像一個長期居於高位的上位者…………配合著血神之意,確實可以對教眾起到很強大的壓製。連自己都有了這樣的下意識,無怪乎現在護法們還在跪伏,好像被攝了心魄至今沒回魂。
可他明明沒有做過什麼領導,如果寨主算的話…………這是與生俱來的氣質?
薛蒼海忽地想起了一個傳言。
他該不會真是皇子?
趙長河正在說:“我會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既是布道,也是自我沉澱,教主意下如何?”
薛蒼海道:“這本就是聖子的家,愛住多久就住多久才對,何謂一段時間?”
趙長河轉過頭,燦然一笑“當然是有個時間標準的。”
薛蒼海愣了愣:“何時?”
“彌勒與你約定出兵之日。”趙長河低聲道:“當初殺了法生北上,其實本質還是我逃離江南,不敢呆在彌勒教範圍了,連幫助我朋友守姑蘇都做不到……彆人覺得亂世書的播報蕩氣回腸,其實我自己是心中耿耿的。”
薛蒼海摸不著頭腦,怎麼說起這個了。
卻聽趙長河續道:“我奪潛龍之冠,在破敵塞北。我入人榜之列,當在平定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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