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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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呢?”
“芨。”
“這個?”
“不認識。”林末使勁回想,聯係前世的記憶,終究認不出。
草字頭,下麵一個九,這分開倒都認識,合起來還真難住了。
也不敢胡亂言語,認字認半邊,給人留下輕浮的印象,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這個念艽,我們練武時,筋骨力錘煉圓滿,點燃周身沸血時,血艽便是極為出眾的一味引子。”吳姓老者對林末沒認出絲毫不詫異,反倒笑了起來,摩擦了下自己的短須,輕聲道。
“十字識九字,可為上。”
說罷便板子為腰間一插,兩隻手朝林末抓去,林末下意識想要後退,可念頭剛起,肩膀便被一隻大手擒住,另一隻大手在其全身上下摸索起來。
肩胛,手肘,心胸,肋部,膝蓋,就連腳踝都沒放過。
“筋骨通暢,沒有損傷,肩部有磨損?最近傷著了?體相不錯,架子還算穩當,可為中。”
吳姓老人從懷裡掏出本賬本,一邊念,一邊寫寫畫畫。
“你可以去那邊候著了,算你運氣好,此後你的人生已經截然不同,”吳姓老者意有所指地看著林末身上破舊的衣服,
“當然,我多嘮句嘴,你年紀大了,以後心思多放在藥學上為好。”
“謝謝老師傅教誨。”
林末麵露凝重,躬身感謝,一副大受教誨的模樣。
吳姓老人點點頭,也不答話,背著手走向下一個測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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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正午,烈日高懸,庭院處幾棵虯勁的老樹上傳出陣陣蟬鳴,將這夏日吵得更為煩躁。
綠蔭下,十幾個換了副行頭的少年恭敬地立在那,候著前方藤椅上的壯漢睡醒。
林末也在其中,身上那破舊的衣服早被一齊丟進焚燒爐燒了個乾淨,現在一身嶄新的灰衫,踏著厚實的布鞋,順帶還理了個乾淨利落的寸頭。
說是進了許氏門,便重新做人。
過去暫且不論,如今,你我都有光明的未來。
一整套活下來,不得不說,效果很好,真真所有人精神麵貌都大為不同。
而壯漢就是林末等人培訓期間的武行教官,一吃過飯便將所有人叫到院子裡,隨後叫人眼巴巴看著他睡覺,不能蹲下或者坐著,背不許躬駝,說是練武前先熬性。
而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站的人腿腳發軟,腰酸背痛。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藤椅上的壯漢眼皮子抬了抬,緊接著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掃了林末等人一眼,可就是這一眼,所有人隻覺周身溫度瞬間升高,頭皮兀地一麻,隨後本就有些發軟的腿竟不自主地顫了顫。
背後冷汗直流。
壯漢站起身,打了個哈欠,“休息夠了,也開始乾正事了。”嘴裡嘟囔道。
“不過你們這模樣,還真是一群廢柴啊,這才站了多久?這就頂不住了?”
說著,壯漢笑了起來,看了臉色也稍霽的眾人,
“真當老子誇你們啊!以為練武就是擺把式,就是磕磕藥,就蹭蹭蹭突破了?
沒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學個卵蛋的武!哦,過了幾十年,半是後悔,半是炫耀地跟自己兒孫道,要是回到年輕時,老子絕對認真練武?
老子隻想說放你娘的狗屁!”
大漢一通大罵,氣都不帶換,半是像發惱騷,半是像後悔道。
說得一眾人臉皮子都不敢動。
壯漢沒有接著往下說,立在那過了幾息,忽地意興闌珊,擺了擺手:
“武道一途,道阻且艱,今為爾等傳道,望求索中牢記初心,不負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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