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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去後廚領了東西便往家趕去。
一塊不知名的,巴掌大,手指厚的獸肉乾,一斤純純的白麵饅頭,加上一小罐習武用的精油。
吃食每天都能領,精油一周領一次。
據說這精油是許氏藥館的老藥師專門配製,對滋養筋骨,緩痛清淤有奇效,市麵上買都買不到。
在林末看來,應該就是靈猴拳搭配藥劑。
畢竟下午就打完三四通拳就走路都有點不自然,天曉得第二天會瘸成什麼樣。
吃食倒令他十分滿意,肉乾不論,白麵饅頭可真是好東西,量也大,去城牆熬苦力也不過看看得過半斤,等回到家,不知道姐姐林芸和弟弟林殊會高興成什麼樣。
想到這,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走出南大街,又拐了兩個胡同,周遭開始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喧鬨。
這和昨天沒有什麼不同,不同的隻是自己。
林末摸了摸自己有些紮手的板寸,又下意識按了按放在胸前的饅頭肉乾,不自覺挺起了胸。
這倒有點像前世第一次領工資回家時候的樣子。
有成就感!
走進貧民區,壞境又開始變了,打罵聲,嗬斥聲,甚至還有令人臉紅心跳的靡靡之音。
即便還沒到晚上,這片區域同樣什麼勾當都有。
林末火熱的心忽然冷了下來,儘早搬出去才是真,不說搬到南大街,至少也要是那種大幫派管轄的街道。
彆的不說,至少有秩序。
走到門前,餘光瞥了瞥,確認沒人後,咚咚咚,咚咚咚,有節奏地敲門。
聽得見門裡有急衝衝的踏步聲,吱呀,門開了。
林末閃身進去,反手關門,將門栓放好。
站在身前的是手裡握著根擀麵杖,一臉戒備的姐姐林芸,看見進來的是林末後,眉頭舒展,勉強的笑了笑。
林末皺了皺眉頭,將林芸手裡的擀麵杖接過,同時把懷裡的饅頭肉乾放在其手裡,道,“怎麼了姐?”
“我,我以為是王大嬸又來了。”林芸看著與早上模樣全然不同的林末,高興地笑了笑,“對了,小末你真的考上了?”
聲音驚喜而欣慰。
院子裡正在玩泥巴的林殊也雙手伸直,彎著腰作前世忍者狀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林末,好奇地看向林芸,“什麼考上了?”
林芸沒有答話,隻是撕了塊饅頭送進林殊嘴裡,隨後敲了敲他腦門,“咱們以後有好日子了,快去生火,待會造飯吃。”
林殊嚼了嚼嘴裡的饅頭,和往常完全不一樣的柔軟而微甜口感,一時高興地眼睛都眯起來,聽到林芸的話,用力地點點頭,蹦蹦跳跳地往廚房跑去,嘴裡嚷嚷著,
“咱們有好日子嘍,咱們有好日子嘍。”
看著林殊走遠,林末臉上笑容隱沒,沉聲道,“姐,王大嬸過來說什麼了?”
王大嬸是他們家這處院子的房東,林末見過幾次,肥頭豬婆模樣,臉上總帶著賤賤的笑,什麼便宜都想賺,聽說家裡男人在青衣幫做事,是個小頭目,因此在這邊有點勢力。
林芸眼簾低垂,小聲道,“沒什麼的,王大嬸應該沒什麼壞心思,說是看我年紀也不小了,彼此也知根知底,想給我張羅個對象。”
“沒什麼壞心思?知根知底?”林末怒極反笑。
林芸年齡隻比他大一歲,按如今這個年代,嫁為人婦也算正常,可穿越而來的林末怎麼不知道這個年齡女生嫁人到底是好是壞?
在他看來過幾年由他張羅尋個靠譜點,林芸也喜歡的最好,犯不著搞什麼封建包辦,即便不成,難不成一張嘴他還養不起?
“那老潑婦介紹的對象是什麼來路?”林末接著問道。
“說是個三婚的老實人,經營了一個豬肉攤,家裡條件很好,隻不過,隻不過有個比小殊大兩三歲的兒子。”說到這,林芸眼睛忽地紅了紅,聲音都帶著點哭腔。
十六七歲的年紀,對另一半當然還停留在劇本裡的英俊瀟灑,位高權重的公子哥上。
可誰知一向和藹可親的房東笑嘻嘻地過來給自己介紹一個四十幾歲的豬肉販子,一副不答應房子都彆住了的模樣。
“三婚?老實人?”林末忽地笑了一聲,“那個豬肉販子是哪的人?”
“在玉林街賣豬肉,好像姓鄧。”林芸小聲說道。
林末眼神愈加冷清,臉上卻笑了笑,拍了拍林芸的肩膀,“好了彆哭了,去造飯吧,這事交給我,你弟弟好歹進了許氏藥館,這點事都解決不了,傳出去不得丟了許氏的名頭?”
說到這,林芸嫌棄地笑了笑,一把將林末手扔下,嬌嗔一聲走向廚房,心情顯然好了不少。
林末麵無表情,看著遠處慢慢要消失蹤影的太陽,摸了摸胸口的珠子,臉色愈加之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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