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行烈能給他什麼?無非是一部練勁功法,以及幫他在許氏站台。
而練勁功法他會有,林氏自然不會缺,至於站台。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斷流,哪有靠自己穩當?
真若什麼許大少也來出管教弟弟,清除黨羽,也得看看手上功夫如何。
他不是陳剛,也不會是陳剛。
一路往山下走,途徑山市。
正值飯點,人自然極多。
這半個月中,寧陽那邊又遣了不少補給隊進山,這次有高手帶隊,雖然依舊損失了不少人手,但終究將物資運輸進來了,小龍山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鬨。
林末路過一家酒樓,明明隔了十幾米距離,濃鬱的酒香便撲鼻而來。
是藥酒,不過效用應該一般,頂多有幾分增強氣血,滋陰補陽的功效。
吃慣了藥酒,最近又熟讀許成元給的許氏藥經,憑借前世半輩子做題人的經驗,再加上不時能與許成元交流討論,自然得了幾分真昧。
鼻子一嗅就聞出了酒香裡有三陽花的味道,其正是常見的增補氣血藥物。
而在小龍山,這類藥酒,市場自然不小。
畢竟喝酒傷人道理誰都懂,但藥酒總不至於吧?
一想到如此,吃酒時心中原本就不多的那點愧疚心虛,自然丟了個一乾二淨,當然受歡迎。
果然,遠遠走來,便聽見嘈雜的吹牛打屁聲。
整座酒樓,座無虛席,隻看見小廝忙的腳尖踮地,來回奔波,好不熱鬨。
如若不是最近事情很多,不僅要補迷蹤拳熟練度,看那藥經,淬煉表骨,估計林末還真有興趣去坐上一坐。
畢竟這類地方魚龍混雜,信息卻也是最為豐富的地兒,而恰恰無論在哪個世界,信息永遠是最重要的武器。
林末搖了搖頭,念罷,便準備徑直走過,他實在沒時間耽擱。
而就在這時,他在門口看見樓上有兩道熟悉的人影。
酒樓二樓,一處桌椅處坐著三個身著許氏服飾的漢子,麵前置滿了酒菜,晃了一眼,好家夥都是硬菜,三人說說笑笑,不時劃拳吃酒,好不快活的模樣。
其中兩個人正是程二與王卓。
還有一人林末並不認識。
此時的程二與王卓十分的瀟灑,全然沒有之前敗犬的模樣。
也是,憑借許氏補給隊那身皮,在這小龍山不說人上人,確實也沒多少人惹得起的。
林末目光深沉,認真打量了三人幾眼,也不多看,怕引起警覺,片刻後轉身便走。
一路上也遇見不少熟人,彼此打招呼,回到宿舍。
而下一刻,便換了身衣衫,直接從後山,循著小道往山上趕去。
..........
王卓此時酒足飯飽,領著兩個小弟從酒樓下樓,正盤算著下午去哪玩耍。
聽著兩個小弟小心翼翼地說著自己的意見,一邊說,一邊關注著王卓的臉色。
謹慎的模樣讓他覺得好笑至極,同時心中也虛榮心暴漲。
他也不說話,隻是哼著小曲,一副你們決定的模樣。
反正最後去哪都得看他意思。
他對如今生活自然很滿意。
有吃有喝有玩,還有什麼可不知足的?
唯一有些憋屈的是那個貧民區的野種竟然沒死?聽說反倒還借機搭上了許二少的路子?
真他娘夠操蛋的。
不止罵林末,更是罵那位許成元。
幫你做事,惡事做絕了,結果你倆搞一起了,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腦海中浮現那魁梧雄壯的身影,一想著兩人之間的不對付,王卓便一陣煩心,方才吃的酒都好像不香了。
罷了,花坊玩玩吧,正好去發泄發泄。
難得再想,大不了以後繞著走便是,摸了摸有點發漲發熱的小腹,王卓這樣想到。
他念罷便打算招呼兩人,準備改道去嫖,可剛回過神,隻見一條粗壯的手臂從轉角處猛然伸出,竟一把將程二連同另一人抓進了陰影。
哢嚓。
乾淨利落的骨骼斷裂聲。
這是死了?
王卓隻覺渾身發熱,雞皮疙瘩爬上周身,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下意識便勁力整合,同時準備大喊。
可一刹間,所有聲音都咽了下去。
隻見一隻漆黑的大手再次伸來出,王卓想動,可根本反應不過來,脖子瞬間便被輕輕捏住,如鐵箍般箍住,完全不能動彈。
陰影中,高大的身軀出現,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是你!”
王卓嗚嗚的叫著。
竟然是林末!他怎麼敢在小龍山殺他!他難道不怕許氏族規,三大家共罰嗎?
恐懼感混著脖子處的劇痛襲來,空氣稀缺帶來的窒息感,讓他拚命地鼓足力氣撲騰,眼裡滿是哀求。
林末則麵無表情,什麼話也沒說,手上微微用勁。
哢嚓。
王卓瞳孔放大,眼中色彩消失,脖子一歪。
林末鬆手,隻見王卓整個身子如破布般無力地落在地上。
見此,林末又上前踩了一腳,聽見胸口處傳來劈裡啪啦的骨裂聲,深深凹進去一片,這才放下心,轉身離去。
殺人紅塵中,脫身白刃裡,確實爽利。
林末一時隻覺念頭通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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