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一愣,下意識看了眼孫行烈。
“是唐小子與我說了當時情況,不關小孫頭的事。”
顧得山說著便狠狠地瞪了眼孫行烈,惹得其連忙垂下頭。
這小子確實憨,什麼時候該講義氣,什麼時候不該,完全心裡沒個數,若不是其問唐海,還真疏忽了這件事。
林末見此也有些尷尬,連忙轉開話題:
“說是關聯,倒不如說是有幾分衝突。”
說著便將大禪山時的遭遇一通說了出來。
“這麼說,許如意那丫頭是你救的?”
語罷,顧得山一臉訝然地看向林末。
前段時間許如意前去大禪寺拜佛,回歸時遇襲一事可是傳的沸沸揚揚。
要知道據其描述,當時情況之危急,若不是中途碰巧遇見一強人施以援手,說不得這位許氏的明珠真得遭劫。
而因為此事,許家那邊甚至砍了十幾顆腦袋。
“不過不對啊,普世教憑什麼敢在寧陽招惹許氏?就憑幾個護法種子?”
顧得山拉開身旁一把椅子,示意林末坐下,嘴裡念叨著。
這一下所有事聯係起來了。
從大禪山預備劫持許如意,到補給隊入山伏擊,再到寧陽城裡自焚事件。
甚至顧得山懷疑前些日子,三大家集體補給路線被截也與之有關。
這動作一個接一個,無不預示著其將有個大動作。
而目的便是許氏?
可是他們是怎麼敢的?
憑一個莫須有的消息,許老家主重傷?
要知道寧陽周邊縣城守望呼應,一氣連枝,外加都統周汝陽依舊還坐鎮軍中,防備宵小,豈是一方邪教能覬覦的?
他有點想不明白。
“會不會普世教還另有強者策援?”
一旁的林末忽地說道。
“不可能,周邊皆有周勝軍置於警戒,普世教上了名號的幾位可都於其留了案底,想要一路奔襲寧陽,不露一點風聲,沒這道理。”
顧得山搖頭笑道,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普世教其實在淮州並不算活躍,主力都在玉州搞叛亂,據傳其教主,法王,左右兩使等大人物皆坐鎮那的反叛根據地,想要奔襲到寧陽,簡直是無稽之談。
話說到這一步,林末確實找不到反駁的點。
“不過其如此搞風搞雨,必然是有目的,其目的如今隻能落在兩點,
一為寧陽城,一為飛虎嶺。”
顧得山繼續分析。
可最終依舊想不出普世教能用出什麼手段。
需知絕對的實力下,陰謀詭計皆是虛妄。
如今,隻需小心謹慎便是。
他搖了搖頭,回過神,看著坐在那飲茶的林末。
“對了,聽說你小子就因為這個拒了小孫頭,倒也是個滑頭,不過老夫看你順眼,要不做老夫的弟子?”
他忽然道。
“老夫方才與你分析那般久,便是為你打消顧慮,怎麼樣?
須知跟了我,資源不缺,功法不缺,在這寧陽一畝三分地,說話也算數,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算是真心欣賞林末。
因此從孫行烈那得知其意願離開寧陽後,便攢了個局,尋了個由頭,引出方才那番話。
林末也是一愣,沒想到顧得山竟然一下從談論普世教,將話題轉到收徒來了。
一時間,其的確有些心動,可權衡利弊後,還是搖了搖頭:
“多謝顧老抬愛了,此次離開寧陽,除了因為普世教原因外,也是為了認祖歸宗,今後回寧陽的時候卻是少了。”
他苦笑著實話實話。
“認祖歸宗?”
顧得山一愣,“你祖籍於哪?”
在這亂世中留有族譜,開枝散葉的家族可不簡單。
“林義鄉林家。”林末道。
“你爹是林遠山?”
顧得山一聽,皺了皺眉頭,忽然開口道。
“顧老與家父認識?”林末問道。
他倒是沒想到顧得山能一言說出林父的名字。
“嗬嗬,當年你爹與當年你爺爺賭氣,一下子拖家帶口離開林義鄉,可是鬨出了不小動靜。”
顧得山笑道。
“林氏在外流淌的血脈就你爹一人,而其當年也正好在寧陽出沒過一段時間,我自然便猜到了其。”
“當年其不知因何事,招惹到凶名赫赫的黑煞匪,被生生追殺近半年險死逃生後便銷聲匿跡,
直至大禪寺青葉禪師將黑煞匪殺絕也未出現,原以為其早便離開寧陽,沒想到這些年竟還在這,甚至兒子都這麼大了。”
顧得山看著林末,追憶道。
“這樣說來,你選擇回林義那邊,倒也說得過去。”
他心底歎了一聲氣。
以林末的天賦,換在林氏怕也是下一輩扛鼎之人,說不得有資格競爭下一任林氏族中。
與到時手握一族大權相比,拜他顧得山為師,確實也算不得什麼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這次你算是幫我在王老鬼那掙足了麵子,原想收你為弟子,便換個法子補償你,如今不成,你不如提個要求,我儘可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