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天低頭回答,注意力似乎依舊放在石劍上,好像在觀其紋路。
“所以當年是我錯了?為了你的修行,在葉氏不要臉皮地討要資源,在林氏為你張羅方方麵麵,甚至不惜搭上惡嫂的名聲,
到如今你們兄友弟恭,和好如初,我,我便裡外不是人了?”
葉秀娥俏臉上浮現慘然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不是這樣的。”
林遠天這才抬起頭,目光沒有閃避,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輕聲說道。
“我虧欠遠山眾多,這麼多年,其一家人流落外地他鄉,苦楚自不便多想,
其中真究其原由,我想你也明白,些許資源分配絕不會是主要原因,真正分歧便在芙兒身上,而此事錯在我們。”
他能理解當年一意孤行,毅然決然離開林氏的林遠山。
當年四兄弟一齊長大,一同上山打獵,一同與鄰村爭水,不知同生共死過多少次,雖有間隙,但終歸知道情誼還在。
可林氏族規,女子不得傳真功,偏偏他林遠天的女兒例外,叫一向好強的林遠山怎麼想?或者說叫其他為人父的林氏族人怎麼想?
要知道就連他親妹林遠靈可都沒資格修煉真功啊。
葉秀娥沒有立即說話,她自然明白。
當初林氏,葉氏結盟,其間自然是葉氏占上風,與其說她任性得強行想讓林遠芙習武,不如說是葉氏對林氏底線的一次試探。
當時的境遇,自然以林氏讓步告終。
而即使如此,一段時日後林君芙也被當時家主林釗送至郡府的千山宗修行,以平息族內民憤。
“所以你每年一次的寧陽之行,我從未乾涉,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好?”
葉秀娥幽幽道。
林遠天默然,手中石劍微微抱緊,最終眉眼低垂。
“我是林氏長房長子,自父親將族中大小事務交托與我,此生最大心願便是林氏強盛,兄弟和睦,
為此,儘我誌也而不能至者,雖九死其又未悔。”
“所以二十幾年的夫妻情分,我終究是外人......”
葉秀娥表情恢複如初,嫣然一笑。
一時竟讓林遠天仿若回到最初見麵之時,那個蝴蝶紛飛,惠風和暢的青衣江畔。
她說罷,便轉身出門。
“葉秀娥,我喜歡你。”
他悶悶地出聲,言語堅決,卻又帶著一絲絲如釋重負。
一隻腳跨過門檻的女人動作微滯,沒有回頭,繼續向前。
“我去做飯了。”
...............
三日後。
大延山,其毗鄰淮泰山脈,間山獸飛禽眾多,地寶靈材易尋,為林氏的起家之地。
最起初的林家莊便坐落於其山腳,後來即使搬至林義鄉,祖地卻依舊保留在此,依舊是年末族會舉行之地。
此時山上山林間,由於陽潮影響,周遭樹木倒是愈加蔥鬱,因為昨夜大雨,有些泥濘的山道上。
林末與林君昊打頭,身後跟著一群年輕一輩,沿著山路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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