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對他來說很是陌生,在沒有打聽到十足情況麵前,他並不想直接前往。
但如今應承下來,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一念至此,他點了點頭。
魚玄機麵色稍緩,此時手掌一翻,原本手中的值符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塊半截指甲蓋大小的綠色碎晶。
碎晶方一出現,林末便臉皮微動。
魚玄機見此笑了笑,“看來你果然對元氣很是敏感,
此物是我提前而來,以秘術收集而成,對你,應該用處很大,若你能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將其給你。”
他輕聲說道。
一邊說著,便將碎晶置於掌心,遞了過來。
林末麵色稍凝,看著身前的紙衣男子,略一思考得失,一把將其接住。
赤能42.4....
他一把將其收入空石戒中,“你問。”
魚玄機點頭,猶豫了會,開口:
“其實我先前便聽聞過你一些消息,我想問你,你覺得一個普通百姓之性命,與我們這等人物之性命,能否.....比較?又是否....相等?”
林末微微愣神,下意識道:“都是性命,為何不能比較?”
“而是否相等”
他沉默了會,“我隻能說相等是一種覺悟,卻不會是事實。”
一個普通百姓的性命,與一個高品武夫性命能否相等?
其實說破天,九成九的人都會說不相等。
最簡單來說,一個百姓能一年不休能種多少畝地的糧食?而一個燃血立命的武夫,一年又能種多少糧食?
從最基本的價值上便已經給予了答案,誰也無法否認。
但若真倚著這種態度,將普通百姓示如豬玀,隨意驅使,又是錯誤的,試問又有哪個武夫,不是從普通人開始的?
想要真正的平等,除非達到那個傳聞中人人如龍的境界,才能真正實現,隻是,可能嗎?
林末念至此,搖了搖頭。
魚玄機同樣呆住了,皺著眉,嘴裡呢喃著聽不清的詞句。
少久後,他輕歎一聲氣,複雜地看向林末,語氣變得更加鄭重:
“你會為了普通百姓,天下蒼生之性命,賭上自己的性命嗎?”
林末沒有猶豫地當即搖頭。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或許有那般偉大的人物,他會給予最大的尊敬,但有些遺憾,他不是。
但是搖過頭,他想了想,看見沉默的魚玄機,卻是又緩緩開口:“力所能及,會救,力所不能及,事後再救。”
魚玄機問道:“那事後是何時之後,力所能及,這個及又在哪?”
林末看著身前一本正經,皺著眉頭的男子,笑了笑,卻是指了指自己的拳頭。
“拳頭夠大時,力就及了,時也至了。”
魚玄機一愣,隨後也笑了笑,“林末,你是個有趣的人。”
雖然帶著笑意,但語氣卻十分鄭重。
“方才那碎晶,雖然效果也隻是相當於普通元石,但終究不是出自元石礦脈,而是由暇點破裂恢複所出,有奇異之處,被人看出門道,或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叮囑道。
林末也是笑了起來,“魚玄機,你也是個有趣的人。”
說罷,笑意收斂,語氣變得豪邁:
“我自然知道世間之事,懷璧其罪,但更明白,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若真被人看出門道,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但發生在誰的頭上,卻是猶未可知!”
一陣風此時正好刮過,大氅下,磐石般的肌肉之上,赤色龍鱗猶如有生命般,隨之鼓動。
看著眼前的男子,魚玄機微微失神。
...........
遠隔慶豐萬裡之外。
金沙郡,飛陽城。
飛陽城坐落於金沙郡南部,其背靠泰淮山脈中分支玄契山,由臨泰淮江支流,龍門江,既是資源產地,又是河運中樞,算得上金沙郡中重城。
此時,程家。
林遠高坐在一華貴的議事堂之中,不斷斟茶自飲,桌麵上有著精致的各式糕點果脯,四周也有貌美的侍女,精乾的侍衛隨時以待吩咐。
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些侍女侍衛,都肌肉鼓脹,精氣十足,看模樣,竟都是練過一些功夫之輩。
再加上堂中環境擺設,由此可見,其所在的人家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說是豪奢。
但此時林遠高雖表情平靜,但眉眼裡,卻是依然有著些許難掩的憂慮。
他負責為林氏開辟新的商路,畢竟起事上山後,原本淮平郡的多年布置,通通付水東流,如今隻能重新開始,而新的目標,則放在鄰郡金沙郡之中。
而經過一番情況打探,以及情報部署,最終托著林遠橋的關係,他也算終於聯係到金沙郡,飛陽城的豪門程氏。
其在飛陽城中勢力極大,足以排進前五之列,族中不僅強者高手眾多,更是商貿尤其發達,如果有其幫助,林氏的商路構築,便可以說是完成了一大半。
那麼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踏踏踏。
就在林遠高這般想著時,屋外傳來腳步聲。
“遠高老弟,倒是讓你久等了!是為兄之罪過,嗬嗬,待會晚宴之時,程某自罰一杯。”
緊隨其後,屋外是一陣洪亮的聲音。
聽到聲響,林遠高,以及身旁的下手,臉上帶著笑意,連忙起身。
隻見門外一身著金絲黑袍的魁梧漢子,龍行虎步,往屋裡走來。
其骨架極粗大,看樣子像頭人熊,國字臉帶著豪爽的笑容,讓人完全升不起惡感。
“哪裡哪裡,程家主事務繁忙,能抽時間一見,林某已經萬分感激,哪用得著賠罪。”林遠高笑著說道,拱了拱手。
那魁梧男子聽此臉上笑意更甚,蒲扇大的手擺了擺,
“我與遠橋當年一齊遊曆,情同兄弟,你是其堂兄,自然也是我兄弟,彆稱呼什麼家主不家主的,你我理應兄弟相稱!”
“這...天雄兄..”林遠高一番不好意思,可看著程天雄一副認真的模樣,隻得再次拱了拱手,認真道,“那小弟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幾人落座。
“你們林氏的事,我從遠橋信裡已經聽說了,這個忙,我肯定要幫。”
方一入座,程天雄便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隻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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