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好方能千杯不醉,以至於世人皆醉我獨醒。”蓑衣男子輕歎一聲。
“…………”黃道遠看著一臉嚴肅的艾叔雲,數次張嘴,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有點意思。”林末也笑了笑。
“搭一把手?”
“榮幸之至。”蓑衣男子一怔,緩緩點頭。
突然。
嘭!
瞬間,林末身形消失,速度快到原地炸出一個大坑。
黃道元瞬間身形爆射至十數米外。
鏗鏘!
而原地,蓑衣男子心中一股寒意襲上心頭,顧不得留手,直接拔劍。
瞬間,一道淩厲的劍光便自竹鞘而出,猶如出海之蛟龍,氣勢駭人。
隻聽見風聲在呼嘯,凍徹骨髓的森寒卻壓過風聲。
一時間,劍光竟然將那太陽灼熱的烈輝給壓下。
那無物不切的鋒芒,刮起的勁風,甚至未至皮膚,便讓人生出一股子刀割感。
血氣內蘊,意勁實質。
給人的趕緊去,已經有些像古一通的血鳥殺了,而且速度更快,殺傷力更強,這是犧牲防禦換來的極致攻擊。
而若是未曾燃血立命之時,林末確實會選擇暫避鋒芒,伺機而動。
但此時……
林末神情平靜,厚重的氣血從身體深處升起,如決堤的洪水在周身奔湧,磅礴的如來勁自身後佛身而起,覆蓋在手臂之上。
手中霸王槍出現。
此物隻有在意勁加持下,才算真正露出原本的形態。
炸裂的氣血爆發,磅礴的意勁灌注。
霸王槍一橫,周遭空氣似乎都在被壓得扭曲。
他沒有施展半龍化,也沒有進入凶變狀態,僅僅隻是常態的爆發,一記力劈。
嘭!
劍光消失,空氣震顫。
隨著一聲悶響,無形的波紋炸開。
掀起的勁風席卷四周,將砂石吹起,激起層層灰霧。
“你的劍,可以。”
數息後,林末看著場中的壯漢陷於地麵的雙腳,輕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平生劍館,艾叔雲。”
蓑衣男子緩緩收劍,低聲答道。
此時他背過手,手上的竹劍,數條蛛網般的裂痕攀附其上。
右手更是在不自覺顫抖。
“郡府是吧?有時間找你喝酒。”林末說道。
言罷便擺了擺手。
隻見其一腳將之前那塊巨木踢飛,使之砸入河中,順勢便身形掠起,飄然而逝。
.
“世子不將此人收入麾下,或許了……日後會後悔。”
林中兩人佇立,艾叔雲忽地開口。
“什麼意思?”黃道元麵色一冷,兩眼微闔,不解般問道。
“嗬嗬。”艾叔雲笑了笑。
“世子能替我冒著得罪一郡之掌旗使的風險,保我一家平安,我不信,此間事,會表現得那般無力。”
還有一句話沒說,若真心想招攬某人,不會在此時隻陳害處,而真正好處,卻是空口大餅。
要知道他當年,也被許了數部劍道宗師親筆手紮啊。
黃道元麵色越來越冷,良久憋出一句話:
“我是你,便做好自己的事,不該想的彆想,不該說的彆說,今日你的話已經有點多了。”
他不止指方才所說,更指其初登場時與林末的交談。
說罷便轉身,準備離去。
哪料,走出數步後,身後之人久久未有動靜。
“你在做什麼!艾叔雲!”
他猛地回頭。
身後的蓑衣男子罕見地有些局促,指了指陷在地上的兩條腿:
“腿麻了,得等等……”
…………
另一邊,林末在山間行走。
他眉頭皺起,有些事想不明白。
一開始,他道這瘟穢可能事關重大,因此運移有些困難,時日才耽擱那麼久。
而與那黃道元接觸時,他想法改變了。
若其真是魚玄機的人,不會不知道他與魚玄機的關係,更不會乘那黃龍船辟浪而來,與其說是送物,倒不如是示威。
還有那艾叔雲。
其以搭手切磋,順道摸清了其實力。
通過與古一通,連重等人對比,可以估算其實力,此人必然是與前兩人同境之輩。
而單論戰力,比連重及古一通更強一些。
倘若是未突破前的他,想要將其拿下,或許,隻能是慘勝。
這樣的高手驅使來送物?
林末心頭思緒紛雜,開始抽絲剝繭地思考這一係列略微反常的情況。
思考下的他,速度變慢,周遭原本喧囂的山獸也偃旗息鼓般,不在瞎叫喚。
‘這種情況隻說明一個原因,魚玄機托人送物,而黃道元兩人,身後另有其人,而此人與魚玄機關係很好,而對我卻好似有些敵對?”
“玉侯嗎……”
林末忽地停下腳步,負手而立,看著頭頂樹蓋缺失的一塊。
可以從中看見那淡青色的天空,猶如塊華貴的琉璃,白雲疊疊,點綴其中。
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不管猜測是否是對,想要麵對這紛亂的局勢,在亂世中站穩腳跟,一切皆為虛妄,唯有實力才是真。
如今正好突破,還未有真正身具份量之人來丈量丈量實力。
不過保險起見,突破立命前的一係列設想,還是先完成最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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