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不息的河流,頭一次停歇,蛟蟒身軀盤起,蛟首高高昂立。
吼!
白猿同樣不甘示弱,粗壯的手臂拍擊著胸膛,發出如雷鳴般隆隆聲響。
“是義父?”
林遠橋等人才反應過來,看著那頂天立地的白猿,心潮澎湃。
這才是林氏敢於紮根大延山最大的依仗,也是此處鮮少獸潮的根本緣由。
兩座龐然大物周遭,竟沒有了任何活物,一蛟一蟒,遠遠對峙。
一方是通靈白猿,修行武道,存活何止百年,獨居神秘的白猿穀。
另一方則是異地蟒蛟,正值走江,堪稱龍屬異獸,隨行風雨。
兩者都是周遭群山中的真正獸主。
下一刻,眾人一怔,視線裡,原本傲立的白猿消失在原地,直接落在蟒蛟之前,踏水奔進,狠狠一拳朝其砸去。
而蛟身盤起的蟒蛟,同樣不甘示弱,一飛衝天,蛇尾蠻橫地與白猿相撞。
通靈白猿,化蛟巨蟒。
一猿一蛟,直接開始了最原始的肉身碰撞。
白猿硬生生吃了一記掃尾,卻是分毫不退,反而更進一步,再是一拳砸向蛟首。
蟒蛟則吃疼後,身子倒飛,蛇尾卻繼續橫掃。
又是一記實打實地碰撞,這時蛟尾擊打在白猿臉上,現出一道血紅的痕跡,蛟首則直接受巨力,狠砸在地麵。
這一次,白猿繼續上前,蟒蛟卻沒有再第一時刻反擊。
它一步重重踏地,整個身軀猛然巨大化,類似法天相地般,增長到三十幾米高,一隻手伸出,便直接將蛟首擒住,另一隻手隨著身子後搖。
轟!
腳下是崩裂的大地,亂濺的浪花,身似弓,手似箭。
一拳直去。
蟒蛟隻來得及瘋狂嘶吼,獨角之上閃爍著紅光,狂風驟起,江麵之上,無數浪濤掀起,朝其身上狂湧。
轟!
一聲巨響。
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小雨停歇。
下一刻,隻見數十米長的蛟蟒,瞬間倒飛而出,撞斷無數巨樹,最終激蕩在大河之下。
蛟身再度出現之時,那獨角竟出現一大條裂紋。
其還想掙紮。
可白猿猿步上前,身形再度巨大,這次變成五十幾米,幾近可比小山高,一腳狠狠朝蟒蛟踩去。
原本還遊離在水中的蛟蟒,卻是身形忽然一動,直接一個遊尾,飛遁至它處,將數頭來不及離開的山獸頭目壓死。
本該橫行無忌,嘯聚山林的頭目,在此等戰鬥間,竟然脆弱到連涉足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何時,大風刮起。
蟒蛟趁勢攜著江流往外奔離,而白猿則大踏步緊隨其後。
另一邊。
巨大的山獸浪潮終於逼近了。
不過因為白猿與蟒蛟大戰,倒是嚇退了不少山獸,也算減輕了些許負擔。
這時林末布置的毒蒺藜與地陷發揮了作用。
深至六七米的地溝,一旦掉落其中,便隻能被後續走獸踩踏至死,而劇毒的蒺藜,不僅毒性強烈,藤身更是堅韌,直接將一頭頭獸種纏住,不消數刻,便可喪失行動能力。
而留在原地的屍體,又是一道障礙。
村中的林氏眾人也沒有閒著。
一般肉身境的山獸無法躍過毒草地陷,但立命境的頭目卻不一樣。
肉身境的族人開始架起八牛駑清場,而立命境的高手已經成群結隊衝殺下去。
不過即使五臟境的存在卻也不敢單獨行動,同樣結成陣勢殺伐。
畢竟亂戰之中,周遭遍地是獸,一般根本無法反應,一旦力竭,便隻有喪於獸口。
好在自林君意,林君芙兩人自千山宗回族後,雖說所謂的‘道兵’培養隻記得基礎蘊體,但基本的道陣演練卻是熟知。
三人成陣,五人成陣,配合在一起,力竭不歇,卻剛好能在獸潮中縱橫。
隻需小心不要被圍攻,或者遭遇像飛虎一般的大頭目級山獸而已。
一時間獸吼聲,怒罵聲震天,伴隨著翻飛的血肉,意勁的碰撞,刀光血影連成一片。
不多時,就連風都變成了血色。
獸群之中。
林末並沒有爆發全力。
他一個人走在獸群最密集之地,並不在意被圍毆擊打,畢竟所立之處,即使不動手,也有大片的山獸暈厥倒地,最終毒發殞命。
偶有立命級的頭目,也不過動動手,幾十萬斤的氣力,一掌之下,也是骨斷筋裂,嗚咽身亡。
自身所帶的毒功,對付這等場景,實在太好用了。
如若不是顧忌林氏族人也會中毒,甚至將更為快捷。
嘭!
林末隨手一掌與那人臉猴身的山臊對轟一擊,將其擊退,心中忽地一動,直接躍起,接連進攻。
疾風驟雨般的攻勢,最終,他一拳砸在其胸前。
恐怖的力量,一下子把其厚實的胸膛砸了個血窟窿。
而下一刻,出乎林末預料的是,半具身子都被打爛的山臊,下一刻,血肉模糊的胸膛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
唯一變化的隻是那二十幾歲的人臉上多了幾抹可見的滄桑。
“對付山臊這種奇獸,隻有一拳將它難看的人臉打爛,才能一口氣打死。”
突然,一個悶悶的聲音響起。
遠處,則是沉重的腳步聲,不斷有殘缺的獸屍翻飛。
仿佛有什麼可怕的事物在逼近。
林末雙眼微眯,看著前方。
一個身穿道袍,身高三米的強壯大漢緩緩走來,
其臉上掛著老實的微笑,手上正抓著一隻沾滿血跡的肉翅。
如林末沒看錯,應該是那飛虎的翅膀。
“聽說你力氣挺大,...有我大嗎?”
大漢走到林末十數步外方才停下,直接將手裡的肉翅塞進嘴裡,狠狠扯下一口肉,含糊不清地問道。
林末一怔,笑著點頭,可是下一刻,右手則是猛然便粗,炸裂的雷電閃耀,一拳往身旁錘去。
嘭!
無儔的巨力,雷鳴八卦的加持,即使是普通狀態,也直接將空氣錘爆。
下一刻,隻見血花四濺,一道身影猛地倒滑出十數米,兩腳於地上犁出長長的溝壑,最後撞死了不知多少小獸方才止住。
灰霧籠罩,也不知是生是死。
而林末此時右手平舉,卻保持著方才出拳的動作,沒有看其一眼,卻是如失去了興趣般,反而歎息一聲。
“在與我進行真正肉身碰撞之時,螻蟻才能發現自身孱弱的軀體,是多麼的....
.....可悲。”
下一刻,他身形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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