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雅張了張嘴,頓時明白了林末的意思。
上次她尋林末未果,回家之後直接便被雲天河拉住,語重心長地好一番教訓。
意思大抵為她與林末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趁早割舍最好。
說罷便對其實行了真正的禁足,最近才被放出。
但放出後,卻發現一切物是人非,遺憾難過下,傷心許久,因此今日莫詩琪才會拉她出來散心。
而現在好不容易碰到林末,雲詩雅隻覺一切都是緣分。
“好了,就此結束吧,我還有事。”
林末見著欲言又止的女孩,抬頭看了看烏雲還未消去的天空,轉身離開。
雲詩雅一怔,還想追上,卻是被一道身影擋住。
言真淡淡一笑,行了一個佛禮。
隨後腳尖於堅固的青石板上清晰地劃刻下一道手臂粗的溝壑。
“女施主止步,飛鳥與魚終究不可得,一切相識為鏡中花,夢中月,如夢幻泡影,早日清醒為好。”
說罷便深深看了眼三人身後的一個老者。
老者瞬間如臨大敵,兩股戰戰。
言真笑了笑,轉身....一瘸一拐地跟上。
雲詩雅還想說什麼。
“少主...”這時三人身後的一灰衫老者麵露凝重地上前,將人攔下。
老者雖然衣衫簡樸,一頭鶴發,但身材寬大,明顯勤習武道,看上去實力非凡。
“剛才那人...你們認識.....?”老者站於一旁,朝餘偉低聲詢問,神色忐忑。
餘偉搖頭,不知所以,目光一直停在腳下那溝壑,雲詩雅失魂落魄,好似沒聽見,唯有莫詩琪猶豫了會,輕聲解釋了林末的來曆。
“普通弟子....接受懲罰任務....怎麼可能?”老者一臉不信。
“若真那麼普通,身旁的隨從會是..會是宗師大佬高手?”
“宗師.....?”莫詩琪有些吃驚。
“對,就是宗師,不然不可能給我如臨生死般的恐怖感覺。”老者感歎道。
莫詩琪看了看地上那道溝壑,又看著一臉慶幸的老者,心中想起方才的林末。
其與畫像中有些區彆,皮膚更為蒼白,身材更加雄壯,氣勢也頗為不同。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心底五味雜陳。
而雲詩雅此時不知不覺,臉上的淡粉被不知何時下起的雨水衝得有些淩亂。
她不自覺蹲下身子,忽然回想起中談話時的場景。
“不不不,你誤會詩雅了,我.....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朋友?”林末有些意外。
“在家靠家人,出門靠朋友,做人來說,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她有些害羞地說。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
雲詩雅想起當時的場景,嘴裡呢喃道。
明明那麼快便成為了朋友,為什麼最後卻一點機會也不給,明明她已經做好了反抗家族的準備了....
莫詩琪看著蹲在地上,一臉失意的雲詩雅,不知為何,反倒有些輕鬆。
........
街道上,林末行走速度極快。
言真一瘸一拐地疾步跟上。
“我以為你會順勢離去。”林末隨口道。
“這...怎麼會呢.....”言真有些尷尬地說道。
他不敢說原本是有這個打算,隻是玄之又玄的第六感提示他,如果真若這麼做,會有生死危機,最終考慮許久,放棄了。
林末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並肩後,速度越來越快,幾個疾馳便拐出了泰淮渡口,往淮平城中心走去。
“據你所說,那所謂的秋收馬上就要進行了,其中需要種子,而源頭之一便有寶光寺?”林末一邊走,一邊詢問。
“是的。”言真趕緊點頭。
“你能將靈犀彆院的雲英引出來嗎?”
言真遲疑了會,搖頭。
雲英地位極高,能與其直接聯係的隻有肉山,以及作為暗子的幾人。
“那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林末隨口說道。
語氣比對街邊小販說,給我來兩斤涼拌豬頭肉還輕鬆。
“.....”言真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方才兩人問答配合的挺好,怎麼突然張口就不說話給我死?
“大人,我好歹也是宗師級實力,大事雖然幫不上忙,但一些小事,比如像方才那種,還是可以替您分憂。”言真想了想,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輕聲說的。
林末沒有說話。
氣氛越來越沉重。
“我修煉的是新法,是那種不算失敗的新法,即使在教中也極為稀少,潛力極高,真的有用!”言真再次說道,聲音裡有些哀求。
其實這也是為何赤身沒將他吃掉的原因。
完整修行新法,這樣的人才很稀少。
“不算失敗的?”這時林末來了興趣。
“可我並不覺得你有什麼與他人不一樣的地方。”
“......”言真無言,他咬了咬牙。
“我可以幫您聯係餘下的暗子,雖然不能將那雲英引出,但能銷毀部分種子埋藏之地,從而使秋收計劃失敗,一定程度上也算誤了對方。”
林末陷入思考,最終緩緩開口:
“我需要事先看到誠意。”
“您放心。”言真如蒙大赦,連忙說道。
林末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言真此人留不留其實無關緊要,甚至於是否能誤了雲英也無妨,畢竟在他眼裡,雲英已經是個死人。
他更在乎的是對方所言的不算失敗的新法,背後的含義。
因為他有種預感,最近若想要謀求實力突破,或許便需要落在新法之上。
這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還是欠缺些時間。”林末輕歎一聲,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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