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聲音回答,不悲不喜。
“大氣運者,嗬嗬,我並不信命,這花是我一好友幾近重傷才得到,若將一切歸結於命運,豈不是太過無情?”
巨蟒緩緩低頭,隨著其說話,周遭再次多出白色的雲霧。
雲從龍,風從虎。
一條巨蟒竟能沾染駕風禦雨的神通,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不過既然你那所謂的九轉悟道花如此了得,不知你能否給本世子帶來?”
話音剛落。
呼!
一陣不知何處而來的怪風吹來,白霧散去。
洞口之處,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手持血蘭,望著夜空,輕聲說道。
偶爾閃過的電光照亮其麵容,赫然是玉侯府世子,玉天衡。
嘟。
水麵冒泡聲。
玉天衡腳下影子蠕動。
慢慢的化作一個人形。
其身高比玉天衡高出半個頭,不過卻一直躬著身。
“九轉悟道花珍貴莫名,即使在千羽界也早蹤跡近無,更何況隨著那邊的入侵,天地靈機消散,更是幾近絕眾,縱使是我等想為世子尋來,也有心無力。”
黑影輕聲說道。
“哦?你所言的那邊究竟是什麼,有這麼恐怖,竟能逼得你們這般退讓?”
玉天衡來了興趣,問道。
他作為切實修行了千羽仙道之人,在萬萬赤縣之武夫中,算是最為了解其強悍之人。
在他看來,即使是那些真君怕是也沒有他知曉千羽界道統的可怕。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詫異,究竟是何方勢力,才能近乎將千羽界打的半滅,逼不得已,找尋他界,渴望逃離。
“那邊..”
提到這個,黑影頓了頓,沉默了起來。
大概數息後,方才歎息。
“那邊道統與我等很是不同,甚至於古怪到我也很難用語言形如。”
黑影說話緩慢而低沉,隱隱聽得到其聲調在顫抖。
玉天衡收斂臉上神色,作洗耳恭聽狀。
“那方古界,意譯而來,作千機,信奉所謂‘肉身苦弱,機械飛升’,修行方式很特殊,因造物方式,肉身極強,即使孱弱者,也能力敵你們這邊的宗師,
而且對於神魂秘法,道法神通具有極強的抵抗,類似於體修以及高深獸修。”
黑影緩聲說道。
“最為可怕的是,其族中高手大佬,甚至掌控著一種名為‘維’的能力,那種能力極為可怕,曾經兩界大戰中,將我界一位道祖,掌控水元大道的存在,生生放逐,至今都了無音訊...”
說罷黑影便閉口不談,轉開話題。
“這也是我等找尋你的原因,真正在那邊,我們是盟友,而不是敵人,在真正大勢之下,隻有兩界攜手共助,方才有一線生機。”
“哦?是嗎?”
玉天衡笑了笑,沒有再多言。
這種話,說真的,哄騙小孩還差不多。
非我族群其心必異,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
對方說得好聽,但最開始之時,兩界交鋒,天傾之戰,真正打得那般火熱之時,誰敢信是懷善意而來?
據他查閱密卷所知。
那一年,赤縣武夫十喪六七,多少道脈斷絕,傳承丟失。
那一年,橫亙如大日一般的大周皇族,真正出現頹勢,甚至於鎮州九鼎都被打得稀碎。
也是那一年,軍政一體的節度使之策正式取消,玉侯府,玉氏一族,從玉州遷至淮州,掌王權禮教.....
因此對於黑影所言,玉天衡向來十成信六成。
甚至於合作都是留有數手。
例如修行異界之法,事先用自身手段祛除了所謂道祖的注視,
例如扶持黑佛教,進行所謂的春耕,秋收之時,同樣推行甲類選調,以及派重兵駐守,防止事態惡化。
“我知道世子不信,這也正常,不過遵循你我兩人訂下的道約,我界已幫助世子進行血脈儀式,同時孕育一枚萬樹之種,如今也該輪到世子殿下助我界真正踏足一步了。”
黑影緩緩說道。
“你放心,玉某向來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了你,必然也會做到,不過此事太過重要,即使是我也還需要時間。”
提到萬木之種,玉天衡眼中出現一抹火熱,壓抑興奮的心情,緩聲說道。
“我等世子的好消息。”
黑影此時終於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眉心處有一抹綠色印記,輕聲說道。
玉天衡點點頭,手一翻,血蘭花消失在手中,負手看向山雨欲來的天空,一副不再言語的模樣。
黑影也識趣,緩緩消失在原地。
玉天衡仿若無覺,依舊看著雷蛇翻滾的夜空。
與虎謀皮是為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則為勇。
究竟是蠢是勇,卻是以勝負而論。
而論及勝負,他自出生到此,卻是未嘗一敗。
想到這,他笑了笑,轉身朝洞窟走去。
就在這時,另一邊。
袁長空看著風雨欲來的群山,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有預感,或許這次要出事。
“袁哥,到時候我等怎麼和世子交待?”
一旁的遊元磊站在袁長空身旁,同樣眉頭緊皺,看著身旁一言不發的男人,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
袁長空搖搖頭,張了張嘴,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他能怎麼說,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啊....
想到這,他不由又想起那晚的那個男人,心中不由有些委屈。
之前玉天衡安排的很好,自言到時候大宗師以上,絕無任何人會插手,他隻需出場奠定勝局,攬一把名聲,最後帶回那件物事便好。
誰能想到中途殺出個程咬金?
唉....
袁長空深深歎了聲氣,輕聲道:
“如實稟告吧。”
看向一旁的遊元磊。
兩人相顧無言。
.....
另一邊,靈妙城,靈台總院。
待進行相應身份登記後,林末等人便由一道人指引,來到了院裡的一方小院。
他們靈犀彆院因為距離原因,算是來的比較早了,一路上看見諸多院落,至今還是空空蕩蕩,明顯還未到。
這也正常,據他所知,甚至有的彆院在於外州,路途遠的出奇,不同於前世有高鐵飛機,跋涉自然需要時間。
林末隨遇而安。
作為種子弟子,他被安排的房屋算是最好的一類。
房間極為寬敞不少,還有相應的練功房,藥泉室,可以說極為舒適。
不過論及隱秘性,作為集體居所,還是有些不太保險。
在思考一陣,親自下了幾套毒陣,他這才覺心安,方才安心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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