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餘光小心地觀察著林末一行人。
“這.....”曹虹一驚,她可是知道曹沙什麼實力,連他都看不透,豈不意味著兩人都是宗師?
而再看看青葉,言真兩人的做派,那這個林公子,又會是何等身份?
就在曹虹心中思緒紛飛,話語湧上心頭之時,驛站之外,忽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原本一臉木訥的曹沙兀地起身。
下一刻,大聲吼道:
“戒備!”
說著便想要出門看看巡視。
此時廟外天色有些暗淡,稀稀疏疏的雪花落下,比往常,更添了幾分陰森寒意。
剛好背後又有著一處小丘陵,正是樹林密集之所,若有高手潛伏,普通手下巡視,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就待曹沙懊惱沒有親自去檢查時,一道道蒙麵黑衣的身影迅速從門外魚貫而進。
為首的則是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兩米多的個頭,在普通人中,算是顯眼了。
兩人同樣蒙麵黑衣,隻不過麵罩上繡有金線,一看便比其餘的黑衣人,高個檔次。
雖還未動手,這樣的打扮,一看便是不懷好意而來。
“看來沒有找錯,嗬,混於商行之中,甚至將家族旗幟摘下,也算有點小聰明了,隻是可惜...”為首的男子笑了笑,不露痕跡地看了眼曹氏眾人,然後盯著林末說道。
“...可惜從你們決定自淮平離開開始,便是一個錯誤!”
說著身後之人便商量好一般,哐當一聲,拔出鋼刀。
一個個血氣意勁開始狂湧。
竟然最弱的都是立命境高手!
這一幕,直接讓曹氏一行人麵色凝重,心底發顫。
不過再聽出,其好像是針對林末一行人後,又下意識鬆了口氣。
原本她以為來人是夫家大房,那位名為密林之虎上官弓,看來自己想錯了。
隻不過....
“沙哥?我們...”曹虹再是乾練,終究是個女人。
見到這樣的場景,心頭發慌的同時,完全拿不定主意,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林末等人,又看向曹沙。
有些怕被波及。
曹沙則一臉凝重,沒有說話。
“至於其他人,時也命也,為避免節外生枝,也請你們一起去死吧。”
就在這時,蒙麵男子忽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盯向麵色蒼白的曹虹,笑道。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一點僥幸的曹虹,立即麵如金紙。
蒙麵男子低聲桀桀地笑了兩下。
他自然就是上官弓。
作為上官家的嫡子,他其實不願意背負這樣弑弟妹,殺子侄的名聲。
畢竟上官弓與死去的上官劍關係很好,而他對自己這位弟妹也很是感興趣。
隻是無奈,他那位死去弟弟,留下的產業太多了,多到即使是他,也不願忽視。
隻得無奈辣手摧花。
當然,對於素昧平生的林末等人,他隻能說句抱歉。
為防節外生枝,這等醜聞敗露,他不打算手下留情,自然是一並解決掉,通通一拳打死最好。
順便接手外麵的一應貨物。
也算一石二鳥,沒有白費功夫。
隻不過笑著笑著,他笑聲慢慢變小。
因為其看見原本驚恐的眾人,一個個同樣神情凝滯,朝他身後看去。
他猛然回頭。
隻見廟外。
轟隆隆。
遠處皚皚白雪覆蓋的雪山上,無數雪花崩碎,鳥獸飛起。
一道人影憑虛而來,似踩在雪浪之上,周身是驚恐的飛鳥,急速朝驛站廟宇襲來。
速度太快,近乎成了一道黑線,加之腳下崩碎的雪浪,如同踩著一條白龍。
還未靠近,廟宇內的眾人,便如同心間墜巨石般,瞬間寂靜無聲。
咚咚咚,咚咚咚。
猶如驚雷般的踏步聲越來越響亮,從廟外傳來。
啪。
林末一把將手裡盛滿粥的碗放在言真手上。
他看著門外,疾馳而來的黑點,那光頭猙獰的僧侶,緩緩從坐墊上起身。
“不知是會中,還是彆院,有暗子,回去得徹查,該殺殺,該罰罰,要立點規矩。”輕聲歎息道。
他原以為此行能夠安穩抵達,沒想到還是有意外發生。
不過也沒關係,事到如今,來一個殺一個便是。
因為直到現在,他也沒碰上真正能試探出他實力極限之人。
無論是趙東澤,還是孫道易,與他差距都太大了。
“你們兩個不要離我太遠。”
他交代一聲,活動著筋骨,任由身上的黑色大氅滑落於地,露出一身魁梧得猶如虯龍樹根般的肌肉。
哐當。
恰好,頭上的玉冠忽地崩碎,披肩的黑發垂在肩上。
原本柔弱書生的氣質,陡然一變。
就像假寐的猛虎,打了個盹,睜開眼,將要下山。
凶猛異常!
他大踏步前行,完全視廟內眾人如無物。
竟然直接從人群中穿過。
原本一臉凶殺之意的黑衣人,一個個還未等林末靠近,便自發讓開了身形。
因為光是受其注視,他們便自發感受到一股強烈無比的威脅感。
那是自尾椎骨直衝後腦,甚至於反應到皮膚如針紮般的應激性。
這是....八風不動,...四方來朝。
一個個猶如帝王出行路上的臣子,甚至不敢仰頭窺天顏,動彈絲毫以為是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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