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不同的霧氣同樣在交錯融合,最終變成混沌的灰色。
一縷縷的灰色氣息向周遭侵染,就連無瑕的月光好似也被汙濁,隨著在林末身邊開始扭曲,變形。
最終在淺淺的呼吸中,像湖水般形成漣漪,漩渦。
他動靜稍大,深吸一口氣,如鯨吸般,將一切的混沌吸入鼻中。
“就隻有這些嗎?”
林末睜開眼睛,瞳孔中綠意閃過,目光落在麵前的王鬆濤身上。
“句句屬實,絕..絕無虛言...”
王鬆濤此時身體狀況依舊極差,深受不知名劇毒的情況下施展秘術,若不是林末及時喂了他些解藥,他早便沒了。
即使如此,毒未去儘,依舊不斷與之體內的意勁對抗。
這樣的代價便是穩固的內天地都開始紊亂,就跟吃醉了酒一般,昏昏沉沉的,一股惡心感消之不去。
林末目露沉思。
“你的意思是這個所謂的地圖,是由一撐著‘易經算命’的年輕道人?”他問道。
王鬆濤撐著腦袋點點頭,“這人自號河途道人,當日隻支了個小攤,因為年輕,沒多少人願意搭理,甚至因為嘴碎,還被幾個莽夫強人揉了幾下,
最後來了出什麼大吉給一金,中吉給一銀,小吉給一文,不吉不要錢...”
他開始回憶,可越用腦袋,心中便越惡心,
“...因此到後麵也有十幾個人抱著湊熱鬨的心思去試了試,不過這道人就跟個傻子一樣,通通算了個大凶,隨後便挨了一頓揍,溜了,
但溜之前,放了兩張地圖出來,言為靈地地圖,後驗為真,一便是那三寸菩提根來源,隨後又放了七張,待人們想尋時,便隱跡了。”
“易經算命?年輕道人?不吉不要錢?”
林末聽著聽著,神色變得有些古怪。
這人他怎麼越想越熟悉,不就是之前在淮平與雲天河遇見的那道人嗎?
當時他也算了一卦,給他來了個大凶。
林末自然沒信,直接回懟了過去,便沒放在心上。
難不成對方真有本事?
“大人...我快頂不住了..您還有什麼想問的,請直言..”
虛弱的聲音傳來。
王鬆濤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腳毫無風度地岔開,很是狼狽。
他真正是怕了林末了。
原本他想的是對方若是想降伏他,他該撐幾個回合再受伏,方才顯得忠誠又識趣。
沒料到的是,林末根本沒提什麼收服,直接便毒毒毒!
一直毒了一天!
讓自詡鐵血硬漢的他,都快受不住了。
“你再說說你們那火盟勢力如何分布的吧。”
林末一怔,看著一頭囂張直豎的黃發都皺巴巴貼在額間的王鬆濤,也真沒什麼折磨的心思,直接問道。
畢竟昨日也不過是修煉無時長,忘了而已。
王鬆濤如蒙大赦。
“火盟最強者自然為司徒空,作為道子的他,進山以來便親手屠了一大宗師境的獸王..
其次,其次則是一名為魏熹的男子,具體實力卻不知,對方沒怎麼出手。
再之後的大宗師還有一人,那人有些特殊...”
“哦?怎麼個特殊法?”林末來了興趣,問道。
“其名為刑遠照,為泰州武林人士...”
說著便將其來曆一應說了出來。
說著說著,王鬆濤也是一臉不屑。
自認鐵血硬漢的他,自然瞧不起刑遠照這樣的軟骨頭。
若是他,至少...至少也要在正麵,不,側麵戰場,殺幾個千羽界獸魔妖道,再先行撤退。
哪有打都沒打,便直接逃走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對方便是負責高山寺這邊靈田之人?”林末聽後,神色倒沒什麼明顯變化,直接問道。
王鬆濤似乎看出了林末的心思,直接說倒:
“以刑遠照的經曆,自然不被人瞧得起,即使是司徒道子也不願那般輕易將其收入麾下,不過畢竟實力不凡,便兩相其害,取其輕,將其打發到這外圍處理這一方靈田。”
林末輕輕點頭。他來這方世界這麼久,自然也知曉武雖重,但名亦不輕的風氣。
這也是為何淮無期即使造反,也尋了個像模像樣名頭的原因。
“大人,您也彆多想...若你再不走,怕是那背信棄義之小人,必然會來這高山寺一遭...到時候....”
王鬆濤思量片刻,最終下定決心,開口道。
隻是話說到最後,又有些不知怎麼說下去。
實際上,他已經猜出了林末的身份。
應當是靈台宗高僧,當然..是手段狠辣了一些的高僧...
這也是其為何這麼痛快配合的原因,不然以他的硬骨頭,絕不會因為一點毒痛便降伏。
可即使如此,之後的話也有些說不出口。
“到時候便可看看他骨頭到底是硬是軟?”
還未等他猶疑,便看見林末眼珠轉動,看著他,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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