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休得在此妖言惑眾!”
此話一出,赤瞳大將與青衣老道瞬間麵色大變。
“桀桀桀!”
宗政原狂笑,兩隻手交叉在臉前。
“死吧!”
隨著其話音落下。
兩隻手掌中央的肉瞳光芒更甚,數道紅色的光線破瞳而出。
百眼一脈覺醒後的效果可以說恐怖至極,他所練就的百眼魔光,光論力量與速度,遠超同階,尋常人物,一旦沾染便是道化分解。
即使是山石外物沾染,也會被汙染,進而被操控。
隻見紅色的魔光激射而出的瞬間,不遠處的湖泊,近處的大地也泛起了紅色,有暗紅色的光線在其中搖曳。
掀起猶如浪濤般的波瀾。
“自宋仕極死後,玉州便彆無可見之人,所以,還不如歸於我眼瞳之中,隨我一起看看這新的天地!”宗政原眉心眼瞳也泛起紅光,眼角處無數暗色血管虯結聚攏。
千羽界中,無論是仙道祖道,從最開始的築基,蘊氣,凝光,本命,再到之後的真命……境界劃分都相同。
而各家傳承法門,修煉隱秘關竅卻是不同。
他百眼一脈,真命之後,眼瞳覺醒,便需眼中住人,以瞳鎖神。
囚的人越多,鎖得人越多,威力便越強,施展種種瞳術受到的反噬便越小。
這也是他為何主動請纓,帶領兵馬,攔截青天觀等人的原因。
當然,原本在他想來,淮州才是最好的地點,隻是他因血脈原因,敗給一天賦後輩,隻能退而求其次,來這玉州。
不過也罷,世事莫測,那磨拳擦腳的後輩不知被誰所殺,一朝修為化為東流水,而他,在此一戰後,卻將邁入一個新的天地。
宗政原心思轉動,看著在自身魔光下左支右絀的青天觀眾人,笑容越發猙獰。
“殺!”
他一聲令下,身後黑佛教精銳,以及千羽界手下,直接身形一動,呈包夾之勢,狂衝而出。
瞬間便各尋對手,與玉州一行人展開了激烈的碰撞。
因為知曉對方情報的原因,千羽界這邊早便進行了針對性對抗。
譬如麵對一身橫練驚人的赤瞳大將,對陣的直接是千羽界一修煉大密幽海詭經的仙道修士。
一手幽蟄水母劍,最合破橫練硬功。
而應對青天觀老道之人,則是一修血海化禽大法的祖道大修。
本命為追魂血鳥,一旦鎖定敵方,打下烙印,便能不斷汲取對方速度力量,便給其種下種種負麵效果。
最擅長應付老道這樣的敏捷,身法型武夫。
再加上有宗政原百眼魔光策應,幾乎人人都占上風。
隻不過炷香時間不到,玉州聯軍一方,便被徹底壓製。
更有實力稍弱的一些外州援軍,直接被當場打死。
屍體由宗政原拉扯入一方紅色的界域之中。
以作突破資糧。
沒過多久,場中便隻剩渾身是血的赤瞳大將,以及周身黑氣纏繞的青天觀老道。
“這赤縣武道,確實比起之前遇見的化外之民,所擁有的傳承要強不少。”
此時看著已然施展秘術,渾身氣息飄忽不定,甚至逆轉上風,壓製了對應敵手的兩人。
宗政原用著千羽界之語,嘰裡呱啦地說道,眼神中多了幾分鄭重之色。
其餘人見此,臉上戲謔之色也消失,跟著點頭。
他們千羽一界,在道祖指引下,去過不少化外之地,見識過不少化外之人。
毫無疑問,這些化外之地,化外之人,或有自身特色傳承,或有自身強者高手,但麵對千羽界,依舊不堪一擊。
最終隻得被摧毀,被吸納。
而赤縣有些特殊,其竟然越來越強,泛起了更多的活力,甚至誕生出即使是他也心驚的強者大佬。
隻可惜……
宗政原收回視線,輕聲道,“去吧,搭把手,玉州這邊,該結束了。”
隻可惜再是掙紮,再是拚搏,也是無用。
他見過太多類似之人,類似之事。
結局早已注定,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剩餘人不再袖手掠陣,直接不顧受創般蜂擁而上,一個個施展出秘術絕殺,轟擊在赤瞳大將以及道人身上。
後者也像是知曉了這是緊要關頭,對視一眼,齊齊合力,各逮著一人,準備換命。
嘭!
兩道人影身子一僵,血水四濺,整個人轟然倒地。
融入周遭的血泊界域裡。
最終化為紅色魔光,收入宗政原眼裡。
屍骨無存。
主將一死,毫無疑問,此番戰敗。
玉州聯軍中的主力,以青天觀,金剛寇,朝廷周勝軍,所組成的平亂軍,就此覆滅。
當然,也不算覆滅,大批俘虜軍士,由大淮,千羽一方招降。
玉州之上,愁雲慘淡,黑雲壓城,城之欲摧。。
大周齊光四十九年,七月。
玉州,連平郡。
連平郡靠近寒州,與煙玉,水元三郡,在昔日,因土地貧瘠,氣候酷冷,算是實實在在的苦寒之地。
常作為發配戰犯,流放邊疆之地。
隻是在此時,這以往的苦地,卻是玉州為數不多的平和之所。
早在大淮與千羽界派出高手,出手壓服玉州玉平郡後,當代泰侯便果斷至極地定下以偏僻之地,拖延包圍中心,再以聯軍精銳,進行騷擾的戰略決策。
聯合玉州大部分勢力,朝寒州一邊遷移。
以望牽製大淮千羽一方,等待朝廷與各方支援。
隻是此時,卻是突聞噩耗。
連平郡,衙門。
金羽銀卉的議事廳,兩條執刀大漢立於門前,虎目死死地看著前方空氣,神色肅然。
而此時堂內,氣氛更是肅穆。
首座,一白衫白甲年輕男子,大馬金刀坐著。
他臉如刀削,皮膚白皙,自帶一股貴氣。
正是當代泰侯,泰安明。
這位年輕泰侯算是少有的明君,不僅天賦上佳,更敢打敢拚,體恤百姓,在民間聲望很好。
當然,這也沒辦法。
玉州形勢不同於淮州,泰州,魚龍混雜的局勢,朝廷勢力,侯府勢力要弱上不少。
家底可以說極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