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株真靈性花,說給就給,倒真是大氣。”數日之後。
林末拿起由專人送來的七方寒玉髓盒,輕輕笑了笑。
縱然是如今的靈台宗聲威勢大,但到底紮根尚淺,手中掌握的新奇寶島很少。普通高級資源也就罷了,像真靈性花這種珍惜資源幾乎很難得到。
畢竟傳聞中,此花隻生長於大聖埋骨之地,條件可不是一般苛刻。
他與蕭然商量,預計海族的底線最多為七株,或者八株,沒想到居然連價都沒有還。
“這也說明,益州的形勢,當真不容樂觀”
“按照記載,益州界域萬骨林,應當算是最穩固的,十八重地獄鎮壓其間,乾羽界的獸魔妖道,皆困頓於外,
甚至於有大佬高手構築防線,將前六重地獄分割,以作專門的試煉密地,供州內武夫探索曆練,使得本就武風昌盛的益州,武運昌隆,
單論高手數量,遠超其餘各州,可就是這樣維持了這麼多年,此時居然出現傾頹之勢"
林末隨手將一株真靈性花丟進嘴裡咀嚼。大有牛嚼牡丹之勢。
其中蘊含的營養,如火山噴發般於他體內爆發。
可還未徹底宣泄釋放,便被林末體內貪婪的肌肉筋骨,齊齊吞噬,他繼續翻閱著蕭然隨後送來的隱秘情報。
赤縣九州中,因為曆史原因,地理原因,武道資源其實分配並不均衡。比如邊緣地帶的淮,泰,玉三州,在九州中,便屬中下。
最弱者為昔日的玉州。
玉州常年動亂不定,黑佛教,黃天教,白蓮教等教派橫立,各支持軍閥混戰。當地原本大宗門,大勢力,諸如青天觀,金剛寇等,甚至被攻破過山門,毫無臉麵可言。
九州中,勢力最強者,自然是大周首府,望京。
坐擁九州資源,天下英才齊彙其間,想不強盛都難。至於第二,益州則是當之無愧。
益州勢力中,最強的自然是爛陀寺,真正從上古流傳至今的道統。赤縣三大佛脈之首。
寺內高手如雲,外界熟知的大聖大佬,就不下五人。因此江湖也稱其為萬佛寺,號稱寺藏萬佛,度厄世間。至於第二勢力,同樣也是佛門勢力,名為小萬佛寺。
寺中戒律堂首坐殺生僧,方丈天忍和尚,同樣是大聖級武夫。寺中祖師,傳言便是萬佛寺中走出。
再其下,便是三家五門七脈。
這些勢力中,是否有大聖級武夫,卻是未知。興許有,興許沒有。
但都有真君四劫級數的高手。
“如此說來,卻是與其他州相比,這益州有些過於強盛了.”林末微微肅然。
昔年靈台宗大聖級戰力,自然是有的,但絕對不多,李神秀算一人,慈航一脈的覺岸真人也算一人。
千山宗比靈台宗稍強,但應該也就兩三人之間。
兩大勢力加起來,居然堪堪隻比得上萬佛寺一家明麵上的大佬數量.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正常。
如若不是這般強盛,也不能將州內界域鎮壓,甚至改建成秘境之類的地域。到了如今,林末也知曉大聖這一境界,同樣存在等級劃分。
這個階段分兩個層次,五朝與三覺。
五朝分彆為朝有始,朝赤明,朝開執,朝邪淨,朝無我。三覺則是覺真,覺玄,覺神。
自上古以來,五朝等階的大聖最為常見,掩於曆史洪流。而到達三覺者,無一不是真正開創有自身道藏真功之人。在各自時代,也是真正橫壓一世。
'如今的我,真君四劫即將圓滿,或許能放對剛凝聚法相,高舉命星的普通大聖?
林末一邊消化著體內的真靈性花,一邊暗自估算著自身戰力。隻是算了算去,也隻能估計。
畢竟沒有確切的參照物。
他所遇見的最為接近大聖之人,無非是掀起海祭,一路自外海橫行至崖柏海域的阿迪羅。
可後者到底未曾突破海司,以至於甚至沒有給予他一些該有的壓力。“命星.法相,不知到底是何種強度而且還有龍門,洞天。”要是有人能與他真真切切對練一番,接觸一番就好了。
隻可惜,他真正熟悉的大聖級人物,很少。
天赤闇太強,而且兩人關係,未曾達到實力完全托底的地步。再就是那位碧央真人
這位就更不熟了。
不熟的結果,他若貿然上去挑戰切磋,則會被視為莫大的挑釁.“若是在這時,天尊在就好了.”
直到這時,林末才感到一種孤獨感,一種道行者隻一人的孤獨感。叮叮叮叮叮叮.
殿外傳來鈴鐺聲。
“進!”林末收斂情緒,沉聲道。“佛首,有兩撥人拜宗求見!”
模樣俊俏的修遠和尚從外走進,躬身道。“兩撥人?”林末有些意外。
自上次真君大會後,他便宣稱正在閉關。一般人物直接便會被勸退。
能讓宗內弟子通報的,無非有兩種情況。
一為與林末認識,有些關聯;二則是實力強悍,或者來自一些對等大勢力。“來者何人?”
他起身披上黑金色的袈裟,整理儀容,問道。
“義水明家明汯,以及金鱉島的獨孤絕.”修遠和尚低聲回答。
“明汯老爺子來我是做什麼?”後者還算正常,至於前者,林末卻有些意外。這老爺子挺有意思的,更有種年輕一輩少有的自律。
曾與林末放對過,眼見打不過,沒有半點猶豫地便認輸。隨後退讓了不少資源,與他交流武技,讓他受益頗多。不過據他所知,這老爺子年歲有些大了.
“先把明老爺子招待到側殿,我隨後就到。”不管怎麼說,兩人關係還算不錯,值得一見。林末沉聲道。
沒過多久,側殿中。
“林小友,好久不見。”明汯依舊是老樣子。
一身赤紅色的戰甲,麵色紅瀾,不現老態,見到林末後,一臉感慨。“確實許久日子未見,老爺子身子骨還算硬朗?”
林末端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吹了吹淡綠色的茶水。
“還不錯,也是老頭子運氣好,在海族那裡得了瓶海泉之謎,枯木又逢春,老樹發新芽,肉身恢複了幾分年輕時的狀態,也算是抗過了歲月的一刀。”
明汯朗聲笑道,誇張的胸肌起伏,撐開戰甲。隱約可見寬厚的胸肌上,那綻放的黑玫瑰。他的確十分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