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隱秘一小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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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前
林末答非所問,卻讓俞事立東心中出現莫名的不適感。
是的。
對方說話時,很是平靜,麵上甚至還殘留有溫和的笑容,似乎近來心情不錯。
但卻不知為何,給人一股子出自元神深處的惡寒感。
那是好像在叢林中,麵對某種頂級捕食者,頂級妖王的感覺。
無疑……對方變了,又變強了……變得更強了!!
隻是這才過來多久?
俞事立東不自覺眼中閃過一道黑芒,修補恢複好的臉皮肌肉緊繃,開始顫動。
這是軀體在發抖,是麵對恐怖危險時,在不斷找尋著最為適合出手的姿勢,狀態!
“彆怕。”林末看著眼前之人,伸出手,朝其臉上伸去。
伸向那原本隻剩骷髏骨骼的臉上。
“我們是好友,你我之間……不應該存在畏懼這種情緒。”
嗒。
麵部與手指相接觸,傳來冰冷的觸感。
俞事立東恍惚中回過神,立即退後半步。
他麵色恢複平靜,努力使自己目光與對方相觸相接。
“你多想了,我沒有畏懼。”
他淡淡回答,風吹過,將其發絲拂向腦後。
“我的……我的朋友。”他下意識補了一句。
林末看著對方,笑了笑。
“對,所以我的朋友,我希望得到一些對方的信息,你要是能幫我,那就太好了。”
“我們是朋友,這是友情層麵,你我個人論交,但究其立場,你與我,卻是對立。”俞事立東沉默了下,開始自言自語。
“所以我不會告訴你,大日真君東俊早已度過了地解八劫,其命土存於自身黑日之中,
所修黑日沉淪永曜之法,傳聞受傷身死後,愈合複生便會更強,積累便會更厚,”
他說著突然想到什麼,看著林末,麵露肅然之色,告誡道:
“千羽界中,地解九劫的霸主雖不多,卻也有那麼幾個,但被譽為天仙下第一人的,隻有東俊,
原因便是其所修法門十分特殊,其有一特殊狀態,號稱‘代日’,
其曾以這一秘術,真正將一位地解九劫的霸主生生焚儘,隨後封鎮於命土黑日之中,
也正是憑借那一役,徹底奠定了其恐怖威名。”
林末麵色不變,但不時在點頭。
對於對方的強悍,他自然有心理準備。
“不過好在,他那‘代日’秘術雖然強悍,但也有缺憾,那就是難以移動,如果及時撤離,他是無法追索。
有人猜測,這一缺點,或許便是其最後成仙的關鍵。”俞事立東見對方麵色絲毫沒有變化,搖搖頭,最後說道。
“謝謝。”林末麵色稍霽,微笑道。
“沒事。”俞事立東無所謂地點點頭,看著對方笑,心情也好了不少,同樣笑了笑。
但很快反應過來,目露複雜地看向林末:
“我記得我與你說過,其實你沒必要這麼著急的,到你這個層次,已經從棋子變為棋手了,
等到天變後,該有的,都會有,最終你會發現,一切其實都沒有改變。”
“不,你不懂。”林末聞言,抬頭看了眼天空,搖搖頭。
“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你放心,地水風火四劫,已經過去大半了,
而且仙尊們不會放任這方世界生靈塗炭,直至重演,他們會出手的。”
“不一樣。”林末笑了笑,依舊搖頭。“彆人給的,和自己拿的,終究不一樣。”
“隨便你吧。”俞事立東自然明白對方什麼意思,欲言又止,最終扔出這樣一句。
“如今死魂一脈隻剩你和我,沒人阻止,你應該快突破道祖了吧?”林末突然發問。
俞事立東聞言沒有立即說話,輕聲歎息。
林末微微皺眉。
“還好,隻是方才凝煉出命土,還需要進行地解。”
“……”林末無言,這不就差半步了嗎?搞得這麼快,可以說一切順利,居然還裝模作樣歎氣。
“怎麼,還有事麼?”俞事立東感覺自己扳回一局,嘴角微微勾起。
“你快要突破就好,如果有那麼一天,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幫我盯一下我這邊的人。”林末回答。
“嗯?”俞事立東笑容瞬間消失,“你怎麼了?道化了?不像啊?我說過你這樣的人,隻要安分點,仙尊們不會對你出手,
要知道這麼久以來,那麼多世界其中不少頂尖高手刺頭,後麵隻要乖覺,都沒有事的!
你沒有必要去撞槍口上!”
“我不會道化,而仙尊固然高高在上,與如今的我相比,或許也不一定如傳聞中那麼高。”林末輕聲回答。
“那你方才的意思是?”俞事立東麵色稍緩,繼續問道。
林末一下從種有一妙石樹的石台上跳了下來,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低下頭,俯檻著石柱下,亮起萬家燈火的陰河穀。
“在我剛開始步入練武一道時,是不知道有千羽界存在的,那時,立命境界,便是真正的大人物,
他們有身份,有地位,在縣城中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衣食無虞,受人尊敬……”林末陷入回憶。
“立命境?”俞事立東也跟著跳了下來,走至林末身旁,跟著後者視線,望向山下。
他同樣了解過赤縣武道,但隻限於大聖,大聖之上。
“立命相當於築基。”林末回答,“但應該打不過築基修士。”
俞事立東緩緩點頭,沒有再說話。
林末不自覺陷入回憶。
腦海中閃過一幀幀片段。
寧陽山,許氏藥館,大龍山,小龍山,藥泉穀,以及接觸過的一個個故人,其中包括許成元,包括沈徹,包括李元則。
“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是有些天賦的,還沒突破立命,就能打死立命高手了,那樣我自以為能過上好日子了……”
林末忽然笑了起來,當時一覺醒霸王命格,天生神力,還在煉骨,他就搞死過立命。
“隻是還沒得意多久,便知曉了千羽界的存在,隨後因為種種原因,接觸了更廣闊的世界,又再次淪為了底層人物。”
俞事立東靜靜聽著。
他已經知曉,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好友,剛開始時出身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