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矚目的是有著一台體積碩大的縫紉機,它是依靠手搖的方式來產生動力。
還有有幾個碩大的衣櫃直通房頂,但裡麵的衣服並沒有幾件。
這間房間之前是一名雜活女傭的,她似乎承擔了建築內所有仆人女傭衣物的縫補工作,在跟著巴特萊男爵離開時,隻留下空蕩的櫃子和沉重的縫紉機。
克倫斯隨手將房門關好,正欲開口的時候,背對著他的少女卻先一步轉過身,彎眸微彎,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張開緊握手掌,上麵安靜躺著一塊黃銅色的懷表,哢,哢,哢,的金屬指針的聲音在房間內尤為明顯。
“這是,給我的嗎”。
克倫斯心裡一顫,依舊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個孤兒,哪怕重生在這個世界依舊沒有改變,甚至更糟糕了。
他也從未收到過任何的禮物,今天卻收到了如此的禮物,儘管它非常廉價和普通,但這依舊他心中不禁感到一種莫名的溫暖,一種從未感覺過的溫馨。
“嗯,這是我用預支的所有周薪買到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梅微思低頭玩弄著裙角小聲道,畢竟6克蘇隻能買到這種懷表。
它是男士不可或缺的物品,可以查看時間的同時,也代表著家裡的女士提醒你回家,不要玩的太晚。
“謝謝你的禮物,我會好好珍惜的,它對我來說非常特彆”。
克倫斯輕輕掀開表蓋,裡麵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半,這是他往常應該出門的時間,但今天他卻有些不舍。
哢,哢,哢,懷表內的指針正在緩慢的走著,兩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來,仿佛都在享受此刻的安寧。
“克倫斯,你的傷怎麼樣了,我看到你的衣服上好多血跡”。
終於按耐不住的梅微思投去了關切的目光,眼底的擔憂沒有絲毫的掩飾。
“果然她是因為看到自己穿著的染血風衣,下次要注意些了,儘量處理乾淨再回來”,克倫斯暗自想道。
“已經沒事了,讓你感到擔憂了”。
克倫斯笑了笑,甚至還抬了抬手臂和腿,來展示自己的無恙,試圖讓其放心。
突然,一具溫暖柔軟的軀體撲入了克倫斯的懷抱,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一陣更咽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你做的事情都非常危險,但我依舊不想看到你受傷,爸爸媽媽不在了,我不希望下一個是你”。
聞言,克倫斯臉上充滿了無奈了,他無法對其保證任何事,就像他現在甚至無法正視自己對少女的想法,隻能停留在原地。
自己終究隻是一個讓神靈拿捏的木偶,很難去主動的做些什麼,隻能任人宰割,就像昨夜,那隻手套就可以隨手殺掉自己,如果不是那道金色瞳孔的身影,早就應該死去了。
遲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梅微思站直了身體,後退了一句,笑著催促道
“你該外出了,用你之前的說法,不想讓你的隊長改變看法吧”。
克倫斯不由得挑了挑眉頭,他覺得眼前的少女正在逐漸改變,居然用自己的話調侃,抬手在梅微思的鼻梁上掛了一下,躬身道
“是的,我尊貴的公主殿下”。
這莫名的親密舉動,惹得梅微思對他翻了個好看的白眼。
終於在即將遲到的前兩分鐘,克倫斯來到了澳羅斯咖啡廳內,照例和阿西娜寒暄後,便走下了通往地底階梯。
推開金屬門,克倫斯看到了黑夜大廳內依舊隻有維澤爾。
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品嘗自己的廉價咖啡,也沒有笑著和克倫斯打招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名為壓力的感覺。
咖啡杯旁正放著一張紙,左下角同時有著紅月和藍月的印章。
上麵的文字並不怎麼多,隻有寥寥數行,結合昨晚三名半神商討的結果,克倫斯心裡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預感。
八點的鐘聲敲響,除了保護西裡斯的諾瑪,看守遺留物的奧狄斯,甚至就連同樣待在西裡斯伯爵身邊的弗納爾都回來了。
維澤爾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張紙,將帶有雙月圖案的那一麵展示給幾人看,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昨晚在帕安區,因為永生感知會和魔女的行動,造成了數百人的死亡,他們本該在今天清晨的太陽升起時睜開雙眼,但此刻他們隻能痛苦的躺進墓地”。
維澤爾的一番話,驟然讓除了克倫斯的幾人麵麵相覷,不理解永生感知會和魔女,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同時,又增添了一分怒火。
“由亞岱爾尤利塞斯閣下,聖光教堂的赫瑟爾·丘奇女士,知識教會的普利莫·溫澤閣下,共同商議的結果,三大教會剿滅帕安區的永生感知會和魔女,讓這些死去的信徒們得到永恒的安眠”。
此話一出,幾人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情,這幾乎等同於清洗整個帕安區,也意味著要有很多教會的超凡者死去。
“剿滅”,克倫斯頓時睜大了眼睛,在心裡嘟囔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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