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莉娜還主動將身體挪到了床的一邊，留出了大片空間，見狀，梅微絲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拗不過妹妹的堅持，將腳下的灰塵擦乾淨後就躺在了床上。
莉娜則是立刻鑽進了姐姐的懷抱，像隻溫順的小貓一般，用腦袋蹭著梅微絲的脖頸。
梅微絲則將手掌貼在莉娜的後背，輕柔拍打，口中還哼唱著媽媽教過的特殊旋律，這種熟悉感讓梅微絲重新回憶起了賽蘇鎮的那段生活。
因為家裡的床鋪太少，隻有兩張，生病的媽媽自已一張床，而她和妹妹莉娜則是一張床，無數個日日夜夜中，妹妹就是像此刻這樣喜歡用腦袋蹭自已的脖領，久而久之形成了某種習慣。
“晚安，莉娜。”
梅微絲一邊哼唱，一邊說道，可誰能想到莉娜的眼睛重新睜開了，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差點讓梅微絲從床上掉下去。
“姐姐，你什麼時候會生下和克倫斯的小寶寶。”
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了沉默，梅微絲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表情一下凝固，低頭望著莉娜那雙不停眨動，透著好奇打量目光的眼眸，紅暈從脖領位置一直蔓延到了臉頰，連同耳垂都紅了起來。
“所以鮑勃.賈爾斯是造物主信徒的事情，知識教會早就知道。”
昏暗的地下監獄內，昏黃光芒宛如兩隻眼睛想對而視，一張有著漆黑眼眸，五官十分英俊的年輕人，正怒視著一位身穿學者長袍，臉上帶著不少褶皺的老者。
年輕人的這聲質問讓老者略微沉吟，然後在那道目光的注視下點了點頭，笑道
“是的，不然的話鮑勃.賈爾斯永遠都無法成為半神，一旦他打算邁出人類走向神性生物的步伐，就會麵臨神靈的注視，而神靈並沒有因為他信仰了造物主憤怒，反倒是寬容的賜予了他神性。”
氣氛一下沉默，那位年輕人似乎是被這個答案給驚住了，隻不過他的臉龐都被黑暗所籠罩，無法看看真實表情。
老者麵對年輕人的沉默也並沒有催促，他似乎是站得有些累了，目光正好撇到一片還算乾淨的地板，然後轉身走了過去。
就當他準備坐下時，沉默了許久的年輕人終於提出了一個在自已看來有些無聊的問題
“為什麼。”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仿佛代表了年輕人心底所有的疑惑，也像是出於對某種未知好奇隨口說的。
老者抬了抬手中的馬燈，讓裡麵昏暗的光芒照亮了他所選擇的那一小塊地麵，再三打量後，他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隨即坐在了那裡，又抬手錘了錘自已的腿。
“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鮑勃.賈爾斯在生命練成方麵真的很有天賦，或許就是因為這點，神才決定無視掉他的身份。”
年輕人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仿佛看透老者的外表，看到他心裡的神，然後向祂提出問題。
“呼。”
吐氣聲在被黑暗籠罩的地下極為明顯，它來自那位年輕人，而這聲吐氣像是在緩解憤怒，也像是做出某種妥協，然後說道
“所以，聖約翰帝國的間諜案其實知識教會早就知道，或者說，那些通過人工塑造出來的產物，也有知識教會的推動。”
“是的。”
老者回答的異常平靜，沒有產生多餘情緒波動，那些人工產物在他眼中就如同是一個咖啡杯，或者餐刀，總之是價格低廉的某些器物。
“他們幫助教會獲得了很多情報，或許在你眼中這麼做很殘忍，但在那些人工產物看來，我們的做法簡直就是賜予生命的造物主。”
“你有想過嗎，一塊石頭突然有了生命，它剛開始會迷茫，會不知道怎麼做，可一旦有人引導，教會它們看待這個世界的美好，擁有從未有過的感情，那麼我們就是主。”
年輕人又一次沉默，他像是無法反駁，也沒有理由去反駁，在自已看來確實殘忍，但這個世界的色調就是充斥著瘋狂和詭異，誰也無力去改變或阻止。
“之前有很多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問過我同一個問題，現在我想用這個問題來向你提問。”
年輕人平靜的嗓音響了起來，老者則抬頭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眼神，隱隱有些期待年輕會說什麼。
“知識教會怎麼看待這場戰爭，以及，末日。”
這次沉默的人換成了老者，他重新抬頭仔細打量起那道被黑暗籠罩，無法看清臉龐的年輕人，眼底閃過一抹讚許，隻是不知道他所針對的是這個問題，還是提出問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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