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慈禧收回目光。
朝著一旁瞥了一眼。
而在她的身旁。
以張讓為首的十常侍，自然是心領神會。
在朝堂百官的注視下，十人緩緩來到殿下，麵向百官。
臉上原本的笑意，此刻早已經是變成了一副深沉的表情。
張讓輕咳一聲，滿臉悲切。
“咳咳！諸位。”
微微拱了拱手，這邊張讓目光一轉，場麵話那是張口就來：“老佛爺的意思，自然也是要戰。”
“我大夏天朝上國，豈會怕了匈奴那等蠻夷宵小？”
話音一轉，張讓臉上悲切的表情，似乎是愈演愈烈。
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當著眾百官的麵，竟然是滴下兩滴淚來。
使勁揉了揉眼眶，讓眼眶看起來很是猩紅。
張讓此刻，當真是一字一泣：“奈何啊，土木堡一戰，大夏精銳喪儘！五十萬大軍啊，就這麼沒了，還折進去那麼多將軍和重臣。”
“如今匈奴三十萬大軍來勢洶洶！”
“京師兵力空虛，可戰之兵不到兩萬人！其餘皆是老弱病殘，不堪一戰！”
“對抗不利啊，更何況陛下還在匈奴人的手裡，你們說要是把匈奴人惹毛了，那群蠻夷可是什麼都乾得出來的！若是對陛下行凶……”
“你們說，將來老佛爺九泉之下，有何麵目去見大夏這麼多代先帝！？”
"老佛爺這七日來，是夙興夜寐，幾不能眠啊！最終還是做出了有違本心的決定，保全京師，含恨苒和！"
拋開事實不談。
張讓的演技，至少都是個金酸梅最爛女主角級彆的。
表情是浮誇了點。
但台詞口型對得是真不賴。
抑揚頓挫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慈禧都為她點讚。
一麵含淚點頭，一麵望向台下諸公：“諸公，關於是戰是和，哀家不乾涉你們的決定，你們說說，我大夏，到底是要和，還是要戰！？”
不少大臣聽了這話，腦袋一埋，眼睛一閉。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兩耳不聞窗外事。
好話賴話都讓她慈禧一個人說完了。
他們還能說什麼？
京城軍政大權，幾乎都掌握在慈禧的手裡。
慈禧不同意。
他們就是說破了天，也沒有什麼用。
於是乎。
現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大多數大臣們，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但很顯然。
曹操和司馬懿，並不在此行列。
曹操目光閃爍著，在黝黑麵容的襯托下，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可謂是熠熠生輝。
隻是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猶豫之色。
下意識的將目光，望向了殿上的李燁。
卻未曾想，正好迎麵撞上了李燁的目光。
此刻的李燁，望著殿下的曹操。
並未說些什麼。
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得到答複之後。
曹操深呼一口氣。
咬了咬牙。
終於，是沉聲拱手：“陛下，臣，要事啟奏！”
隨著曹操的一句話。
慈禧原本臉上的笑意，逐漸的消散。
忌憚的目光，不住的在曹操和李燁之間逡巡著。
早在幾天前，慈禧就已經是知道了李燁和曹操聯合的事實。
此前幾年。
一直是在朝堂上存在感極低。
不發一言，不獻一策的曹操他突然開口。
不由得慈禧不警惕。
但是，慈禧現在也拿捏不準，這李燁和曹操和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此刻目光陰晴不定。
偏偏在這朝堂之上，她還真不能堵住曹操的嘴巴，不讓曹操和李燁說話。
在慈禧的死亡注視之下。
李燁臉色沉著，緩緩點了點頭：“大司空，所言何事？”
曹操同樣是神色鄭重，重重的一拱手，是一字一句道：“陛下，丞相趙普，衛國公龐統，在土木堡一戰中，不幸為國捐軀。”
“此等兩人，和臣一樣，都是宣帝元年同榜進士，一同為官二十餘載，吾等三人相交莫逆，情同手足！如今二人犧牲，臣悲乎哀哉，肝腸寸斷！”
“然而，就在前日，臣收到一封趙兄和龐兄兩人聯名的絕筆書信！”
“特此獻於陛下和諸公一覽！”
此話一出。
現場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放到了曹操的身上。
大部分人的臉色，都很是好奇。
唯獨這邊，以慈禧、張讓等人為首之人，卻是瞬間麵色一變。
這邊李燁還沒說些什麼呢。
慈禧便是瞪向了曹操，厲聲道：“曹愛卿！趙普丞相和衛國公英靈已逝，其遺物還是妥善保管，傳送他人，恐怕有辱英靈，不妥。”
話還說沒完。
“東宮太後此言差矣。”
李燁起身，轉頭俯視著麵前的慈禧：“就是兩位英靈逝去，才更應該將這書信公布於人。”
"兩位英靈共赴國難，為國捐軀的精神，當值得傳誦天下，流芳百世才是！
隨著這一句。
慈禧的臉色，已經是差到了極點。
咬著牙，瞪著李燁，是一字一句的說著：“哀家說，不許念！”
接近著，慈禧怨毒的目光又是狠狠的刺向了曹操：“曹操，你真的想好了嗎！？”
曹操當然想好了。
他明白。
自己手中的這封絕筆信一旦公開。
本來韜光養晦的他，和慈禧真的就隻有不死不休的局麵了！
如此撕破臉皮是否值得！？
曹操不知道。
隻是前些天在睡覺的時候。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