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其然。
這邊李燁方才入座,這邊張儀眯著眼睛,原本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笑意,此刻幾乎是一瞬間,神色便已經是無比的肅穆起來。
“陛下。”
微微欠了欠身,隨後張儀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李燁,便是輕聲道:“適才從諸位錦衣衛的口中,臣得知陛下方才在朝堂之上,拿到了禁衛和五軍營共十萬大軍的兵權?”
如果是一般人,聽得張儀這話,必定是滿臉自得。
畢竟。
能從掌控了整個朝政的慈禧手中,虎口拔牙,奪得京城十萬大軍的兵權。
這番操作,不可謂不精妙。
然而李燁卻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不過蒙受先父的餘蔭以及民心所向罷了,匈奴攻城在即,太後不思抵抗,已不得民心。”
“加有先帝所遺留之玉璽,奪得兵權不過是順理成章。”
張儀笑了笑,並沒有說些什麼。
沉吟片刻,卻又是抬起頭來:“看樣子,陛下是想戰了?”
李燁沒有絲毫的猶豫,神色鄭重,是抬頭沉聲道:“京師乃是大夏國本,京師一丟則大夏大勢已去,自然要戰!”
張儀微微點頭:“陛下有雄心有手腕,然而匈奴三十萬鐵騎,前番大夏五十萬大軍,兼之無數名將能臣,尚還覆沒。”
“如今京城兵不過十萬,缺兵少糧更無能將,軍心低迷,民心不複,如何能戰?”
說著這話的時候。
張儀頭微低,一雙閃爍著精光的眸子,卻是直直的盯在李燁的身上。
而一直是沉默寡言的蘇秦,也亦是如此。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李燁卻是抬起頭,一臉傲然徑直起身。
三道目光相交,看似平淡,卻掀起萬丈波瀾。
“土木堡之變,非戰之罪,實乃國主昏聵,無能無德。”
李燁一開口,便是直接讓張蘇二人心頭震蕩,五內如焚:“匈奴凶悍,我大夏將士豈不驍勇?十萬將士,無不銘記土木堡血仇,必以一當十奮勇殺敵!兵雖少,可何來軍心低迷?”
“如今京師中,大夏百官因此戰,已眾誌成城,上下一心,捐錢捐糧!已募捐之錢糧,足可十萬大軍用度一年有餘,如何少糧?”
“我大夏以區區江南千裡之地,如今坐擁萬裡山河,這一寸寸的土地,無不是大夏先祖們拋頭顱灑熱血,以戰而來!當年大夏威震天下,覆滅大周,大夏之名,早已鐫刻萬民心間。如今大夏逢難,凡我大夏子民,隻有奮勇殺敵,驅除韃虜,恢複大夏之心,豈有民心不複?”
“請問先生,我大夏如何不能戰?”
一番話後,張儀瞳孔微擴,嚴肅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幾分笑意。
而一旁的蘇秦依舊沒有多言,隻是身體微微前傾,下意識以右手撫須,微微點頭。
沉默片刻,張儀又是抬頭:“戰是能戰,但敵我懸殊,已是事實。陛下可有克敵之法?”
李燁點了點頭,望著兩人臉上也更多出一絲笑意:“自是有破解之法,我京師十萬大軍,暫時抵禦匈奴自然不成問題。”
“朕和百官已有對策,一麵京師嚴陣以待,抵禦來犯之匈奴。”
“另一麵,派遣使臣,出使大漢,大唐。此等兩國,皆是強橫,隻要他們出兵,則大夏之圍可解。”
說完。
李燁便是麵朝兩人,以大夏古禮,朝著兩人深深一揖:“兩位先生出身鬼穀,遊說之能天下無雙,懇請兩位先生助我大夏,出使大唐和大漢!”
隨著李燁這一句之後。
張儀和蘇秦兩個人,並沒有拒絕,卻也沒有馬上答應。
兩個同出鬼穀門下的縱橫大家相視一眼,隨後緩緩起身,皆是點了點頭。
蘇秦沉默。
唯獨張儀開口,那目光緊緊的注視在李燁的身上:“陛下,我和師兄蘇秦自問也有些口才,但是這遊說一道,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吾等二人,縱使是口若懸河,但那唐皇李世民和漢皇劉徹,可都不是什麼易於之輩。沒有切實的利益,就算是我和師兄把嘴說乾了,這大漢和大唐如何能提前出兵?為何要幫著大夏對抗匈奴?”
“敢問陛下,有何計策?”
張儀和蘇秦的目光,仿佛利劍一般,投注在李燁身上。
兩雙眼眸中,道道的精光浮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