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趙高微微皺眉,便是沉聲道:“老佛爺,眼下小皇帝在掌控了朝政之後,幾乎是將宮中大大小小的宮人都是撤換了,唯獨留下了這個小春子。”
“此人,定沒有這般簡單!此番帶來的情報,說不定,也是小皇帝和這小春子有意而為之!”
“小春子這奴才留之恐生禍患,為何不直接除之!?”
趙高絮絮叨叨的。
見得那模樣,是恨不得為慈禧肝腦塗地,分憂解難。
端的是一副忠心耿耿,赤膽之心。
而慈禧微微抬起頭來,有些渾濁的眼眸靜靜的望著眼前的趙高:“你的話,似乎有些多了。”
語氣毫無征兆的冰冷下來。
僅僅是一句之後,一旁的趙高便已經是冷汗密布。
連忙是跪了下去:“奴才,奴才不敢。”
慈禧深深的看了趙高一眼,見得後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樣。
片刻之後,才是招了招手:“起來吧。”
“以後在哀家的麵前,不必使那些小聰明。你該有的,哀家一樣不會落,都會給你。不該有的……”
對於趙高的那些小心思,慈禧怎會不知道呢?
在場眾人中。
對於張讓等人的死。
如果有誰是最高興的話。
那莫過於是她身邊的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的趙高了。
以往宮中宦官。
一派以十常侍為首,一派便是以趙高為首。
如今十常侍死於百官手中。
那趙高便是一家獨大。
如此一來,自然是不希望看到再一個十常侍起來。
話還沒說完。
這邊跪在地上的趙高,立馬便是匍匐在地,倉皇叩首:“奴才知罪!奴才適才糊塗,說錯了話,還請老佛爺責罰!”
慈禧瞥了他一眼,依舊是揮了揮手:“行了,起來吧!”
趙高顫顫巍巍的,也不起身。
接著便是一路跪著來到慈禧身旁,什麼也不說,殷勤的給慈禧揉起了腿。
慈禧眼睛微微的合上了。
趙高的手法很是溫柔和熟練。
很顯然,這讓慈禧很是受用。
一麵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一麵是低聲的說著:“你方才的話,倒也沒錯,這小春子十有八九便是小畜生派來,混淆哀家視線的。”
“這真真假假的,誰又能說得清呢?那小畜生的花花腸子,可是多著呢。”
正說著。
慈禧的嘴角,突然是閃過了一陣陰狠的笑意:“但即便是如此,這小春子,哀家也不想去動他!”
“這小畜生千算萬算,費儘了心思,卻是下了一步臭棋!”
這一句之後。
在場一直是低著頭的其他人,皆是抬起頭來,望向了搖椅上閉目養神的慈禧,神色詫異。
不等他們說些什麼。
慈禧嘴角帶笑,便是繼續道:“小畜生不提醒,哀家都還沒想到這茬。”
“這三十萬匈奴大軍,本來就是難以抵抗了!你們都說說,如今哀家要是將這京師的布防圖給了匈奴人!”
“無論這布防圖是真是假,這匈奴人知道了,會不會增兵?”
“小畜生,會不會更加舉步維艱?更加難以抵抗?”
當慈禧的聲音落下。
饒是在場眾人,也是抬起頭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見得神色自若的說出這番話的慈禧,眾人臉上皆是一陣的陰沉不定。
論毒,還是她慈禧毒啊!
他們這些人即便是綁到一塊兒,也真是拍馬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