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燁的這一句後。
在場的百姓們,都是忍不住的向著李燁的方向望去。
偶爾還有些許的嘈雜聲。
但是在背嵬軍的管控下。
很快。
隨著李燁目光所至。
整個東直門附近,雖然百姓們層層疊疊,比肩接憧,幾乎是一眼看不到儘頭。
卻依舊是很快安靜了下來。
在眾多百姓的注視之下。
李燁站在高高的攆駕下,臉上的表情是從來未有過的鄭重。
居攆駕之高,配合著李燁雄壯的體魄,洪亮有力且中氣十足的呼喊,瞬間響徹了整個東直門:“諸位百姓!諸位子民!正如你們所知道的那樣,在土木堡!王師敗給了匈奴人!慘敗!”
說完的時候,李燁右手拳頭緊握,與頭齊平,自上而下狠狠一揮,整個人的臉上已滿是痛惜之色:“此戰之敗,實乃朝廷無能!愧對諸位,愧對大夏列祖列宗!朕和你們一樣,五內俱焚,憂憤難解,肝腸寸斷!”
這話一說。
百姓們有沒有什麼反應倒是另說。
反正一旁的慈禧,臉色已經是黑得跟鍋底一樣。
朝廷無能?
這看似是李燁在自責,在罪己。
畢竟嘛,李燁可是大夏天子。
朝廷無能,也就等於說是皇帝無能嘛……
但是現在眾人哪一個是不知道?
這土木堡之戰的時候,他李燁還不是這大夏的皇帝呢。
不過一個閒散王爺的他,土木堡之戰的時候,指不定還在哪裡溜達呢。
朝廷無能?
那不就是等於在罵她慈禧和李鎮無能嗎?
畢竟,土木堡之戰時執政的,可不就是慈禧和李鎮嗎?
“這個小畜生!”
慈禧黑著臉,低下頭去,暗自的咒罵一聲。
雖然李燁明裡暗裡是拐著彎兒的在罵她。
但偏偏,她慈禧卻絲毫也反駁不了。
而這邊。
李燁的呼喊,依舊是在繼續著:“朕知道!匈奴人狡猾如狐,殘暴如虎!凶狠似狼!他們要來了,你們害怕,想要逃離,是正常的!”
“如果朕是你們,朕也會害怕,朕也會想要逃離!”
李燁一直微微低著頭,聲音也逐漸低沉。
但是在片刻之後,卻是猛然昂首,緊跟著一直緊握的拳頭,也重新的舉了起來,聲音也逐漸昂揚:“但是,朕不是諸位,也不是什麼大夏普通子民,朕是皇帝,是天子!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所以,朕不能,也不會拋棄你們!不會拋棄京城!朝廷也不會逃離!”
“朕不知道,到底是哪些彆有用心的虎狼之輩,在近日大放厥詞,說朝廷會背棄你們,將你們當成墊背,送到匈奴人人的屠刀之下!”
“但今日,朕來了,朕站在這裡!朕會告訴你們,他們都他娘的在放屁!”
李燁猛然一聲痛斥。
一旁的曹操等人麵色皆是古怪。
畢竟,李燁作為大夏的皇帝。
《裙,一零二五七七四一六六》
如今更是在這麼多的大臣,還有如此茫茫多的京城百姓麵前,更應該注意儀態才是。
如此不顧身份,猶如黔首一般的粗口,照理來說,是有失帝王身份,不合威儀的。
但這一聲粗口,雖然話粗。
卻沒有人會絕對,他不合適。
相較於那些文縐縐的冠冕堂皇之詞,這一聲粗口在此刻,顯然更具力量!
果不出其然,隨著李燁這一句之後,現場諸多百姓一片嘩然,望向李燁的眼神,也是少了幾分責怪,多了幾分親切和柔和。
原來的李燁,在他們的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是大夏的天。
遍布威儀,卻是遙不可及。
但這一聲粗口之後,這個天仿佛有些觸手可及了。
原來,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老兒,也和他們一樣,有喜怒哀樂,也會粗口罵人?
在人群中,那老者愣了愣,深深望了李燁一眼,神色中滿是詫異和複雜。
待到百姓稍稍平複,李燁依舊是繼續的訴說著:“或許很多人覺得,朕身為天子,方才出言粗俗,有所不妥。但朕卻覺得,朕和大家都是一樣的,都有血有肉!在這裡,我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大夏人!”
正說著,李燁握著的拳頭緩緩攤開成掌,迎向了在場的百姓們:“子民們,大夏至今,已然八百年了!八百年,大夏曆經三十三代諸侯先王,七代先帝!”
“朕和你們一樣,咱們的父母兄弟在這裡,咱們的妻子兒女也在這裡,咱們的祖宗先輩也在這裡!”
“咱們的心,還有根!也在這裡。”
說這話的時候,李燁攤開的手掌,緩緩的覆在自己的胸口。
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在場眾人的心中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就好像。
此時此刻……
八百年的積澱,他們……還有李燁,所有的心仿佛連在了一起。
現場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