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關,匈奴營帳。
“微臣秦檜見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當秦檜來到營帳之中,見得那裡衣衫襤褸的一人,不由得痛哭流涕,當場是跪倒在了地上,高聲呼喊。
而在秦檜的注視下。
那人身著白色內襯。
原本上好絲綢鍛造的內襯,此刻衣領都已經泛黃,帶上了褶皺。
內襯上麵,便是泥灰和汙垢,原本很是修身,此刻卻已然寬鬆變形。
整個人也是蓬頭垢麵,臉上滿是血汙和泥塵。
見得秦檜,整個人先是一震。
瞪大了眼睛,顫抖的伸出雙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
上下狠狠地搓動下,卻恰好拭去了臉上汙漬,依稀能見得曾經的麵貌:“你是……你是秦愛卿!?”
那人顫顫巍巍起身。
整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秦檜的身旁,此刻的臉上滿是激動之色,狠狠抓住了秦檜的雙腿,癱軟在地上,就連語氣也跟著哽咽了起來:“你真的是秦愛卿嗎!?”
言語間,此人兩行熱淚而下,臉上多出了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很明顯,這蓬頭垢麵,一身汙穢形似囚犯的人不是彆人。
正是一手葬送了大夏無數名臣能將以及五十萬精銳大軍的,大夏前任皇帝,李鎮。
此刻。
見得李鎮滿是汙垢的手,在自己嶄新華貴的褲腿上抓來抓去,留下一片片滿是烏黑的泥垢。
秦檜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
直到片刻之後。
才是一咬牙,腦袋已然是埋到了地上,緊跟著李鎮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了起來:“陛下!陛下啊!您受苦了!”
“微臣來遲了,來遲了啊!”
當是時。
誰是真情,誰是假意,已經不重要了。
兩人一老一少,是抱在一起,哭得那叫是一個動情。
此情此景。
君臣之情,讓人不得不為之“動容”。
良久之後。
李鎮抬頭,就連眼眶都是紅了,望著麵前的秦檜,是一句一句訴說起這些日子的慘狀:“秦愛卿啊,你不知道,朕在這裡過得是什麼日子啊!”
“這些匈奴人,根本就不把朕當人看啊,他們……”
此刻的李鎮,可謂是一字一泣。
在秦檜的麵前,陳述著這些日子的悲慘遭遇。
而秦檜則是在一旁,不時搖頭,時常悲歎,常有震惋。
良久之後。
但見得李鎮抬起頭來,用已經有些腫脹通紅的眼睛,帶著無儘的希冀,望向了麵前的秦檜:“秦愛卿,你來此地,是母後她已經和匈奴人和談成功,準備帶朕回家的嗎!?”
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是把秦檜直接乾沉默了。
臉上滿是尷尬之色,緩緩低下頭去。
瞬間。
李鎮臉上的希冀便被完全擊碎。
整個人的臉,也跟著垮了下去,滿是絕望。
渾身又開始了顫抖。
果不其然。
這邊秦檜顫抖著徑直的一拱手:“陛下,微臣無能啊……”
李鎮再一次的癱軟在了地上。
秦檜的這一個表現。
無一不證明了。
他在這匈奴大營裡暗無天日的日子,還在繼續著。
有了希望之後的再一次打擊。
對於李鎮整個人的影響,都是空前的。
在秦檜的注視下,李鎮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不是……”
攤了攤手,李鎮嘴巴不住翕動著:“不是……難道母後她,母後她派你來,不是和匈奴和談的嗎!?為何,為何朕就不能回京了!?”
“為何啊?”
秦檜歎了一口氣,卻是滿臉愁容:“陛下啊,您身陷匈奴大營,有所不知啊!”
“如今這大夏,變天了啊!”
瞬間,李鎮便是瞪大了眼睛。
當秦檜一五一十,將這些天在大夏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
李鎮整個人都是直接懵了。
臉上滿是迷茫的神色。
他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