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燕地。
如今燕王朱棣坐鎮燕王府。
此刻神色,卻很是嚴肅。
身為大夏燕王。
對於此刻大夏的處境,朱棣自然是處處關心。
此刻的他,眯著眼睛,直直瞪向前方。
不出片刻。
一個斥候,急匆匆而來。
來到朱棣麵前,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啟稟王爺,京城急報!京城急報!”
說話的同時。
這經曆過八百裡加急的斥候雖然是一臉疲憊,卻已經是雙手將一秘密文書奉上。
朱棣急不可耐。
當此之時,已經全然沒有了任何身為大夏燕王的儀態,直接從斥候手中奪過文書,細細的察看了起來。
直到片刻之後。
朱棣深呼一口氣。
神色複雜,望向身旁右側,緩緩將文書置於桌案。
“王爺,情況如何?”
在朱棣右側,一直未曾發言的一人,眯著眼睛,不住笑問。
此人一介僧侶。
卻偏偏身著黑袍。
菱形方臉,鼻梁堅挺,一雙似虎目的三角眼中,眸光流轉,卻儘顯凶煞之氣。
雖一介僧侶,卻全然沒有身為佛教中人的慈眉善目。
仿佛怒目金剛,不怒自威。
若不是額頭戒疤,哪裡還像個和尚?
若李燁在此,便能知道。
此人不是彆人。
正是朱棣帳下第一幕僚。
也是李燁前世大名鼎鼎的黑衣宰相——姚廣孝!
而聽得此人詢問。
朱棣神色愈加複雜,朝著此人緩緩一拱手:“少師果真神機妙算,匈奴三十萬大軍,今日便可兵臨城下,眼下估計正與禁軍和五軍營將士,鏖戰京師九門!而河套囤積的三十萬鐵騎,也已經蠢蠢欲動!”
念及如此。
朱棣緩緩閉上眼睛,長歎道:“經此一役,京師,還有大夏江北……”
“恐儘落匈奴蠻夷之手。”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
朱棣的眼眸中,儘是掙紮之色。
握著拳頭,聲音也帶上了猶豫:“本王當初隨先帝南征北戰。北定匈奴,西征女真……先帝對本王甚厚,待如匈奴。”
“少師你說,如今本王如此……”
話音未落。
這邊朱棣卻隻覺得麵前黑影閃爍。
但見得一身黑衣的姚廣孝,目光冷峻,言語間也儘是犀利:“王爺如果後悔,大可以現在便起兵救駕!以全王爺賢王之名,也不負先帝之恩!”
一句之後。
一向是果敢決斷,雄心壯誌的朱棣,卻是雙手捧頭:“江北淪陷,萬民皆淪為匈奴奴隸!本王雖心有所圖,然如此行事,吾心甚虧……”
誰知這邊姚廣孝卻依舊冷笑:“我本以為王爺是成大事之人,故此決心跟隨!”
“但此番觀之,我才知道,王爺也不過沽名釣譽之人罷了!”
朱棣咬牙怒視:“少師,百姓無辜啊!”
姚廣孝冷哼一聲:“百姓無辜?那王爺不無辜?王妃不無辜!?世子,二公子,三公子不無辜!?燕王府上下數千條人命,便不無辜了嗎!?”
姚廣孝擺了擺手,是不住冷笑道:“王爺要救駕,大可去好了!此戰之後,天子安全了,京城保住了,大夏也太平了!但燕王你呢!?”
“如今燕王之心天下誰人還不知?你以為天子會放過你,放過燕王府!?”
姚廣孝緩緩搖頭,拍著朱棣的肩膀,緩緩湊到他的跟前:“行百裡者半九十,王爺救駕,前功儘棄!”
“成大事者,皆不拘小節!”
一句之後,姚廣孝拂袖離開。
行至門口,卻是低頭輕呼一聲:“而且,王爺可彆將那新皇看扁了。”
“咱們的這個大夏天子,雖然年少,卻不簡單得很呢。能將慈禧趕下朝堂,降服曹操司馬懿呂雉,迅速掌控十萬大軍,豈是易於之輩?”
“匈奴人,未必能奈何得了京城,王爺莫急,還是靜觀事態發展吧!”
一句之後,姚廣孝緩步離去。
獨留朱棣一人,麵色驚疑不定,沉思良久。
大夏,西涼。
太守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