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是時。
李燁引弓搭弦。
本來就是神經緊繃的匈奴大軍，當即是陷入了一陣的騷亂。
“快！保護單於！”
“快！保護單於！”
很快。
在一乾匈奴首領焦急呼喊之下。
便是有大隊匈奴大軍將冒頓護在了身後。
舉起盾牌。
將冒頓幾乎是保護得密不透風。
在重重的保護下。
冒頓微微低頭，暗自鬆了一口氣。
這才是抬起頭來。
猶自大笑道：“李燁小兒！此乃戰場！憑借一腔之勇，你便想嚇唬本單於嗎！？”
“何其天真，你以為本單於還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在十日過後。
冒頓自然也是知道。
當初在那北運河南岸，自己的愛子攣鞮稽粥還有那兩萬先遣大軍，到底是怎麼潰敗的。
再加上自己被一箭射落的左耳，至今依舊隱隱作痛。
冒頓對於李燁的勇武，自然是有了足夠的認知。
又怎麼會再給李燁機會？
然而事實，當真是如此嗎？
李燁眯著眼睛。
聽著在重重庇護下，冒頓高聲的呼喊。
嘴角閃過一絲嘲弄的笑意。
匈奴人能保護冒頓。
但彆的東西，也能保護得住嗎？
眼神偏移。
李燁的目光，徑直是落在了冒頓身後，正迎風招展的匈奴大纛！
大纛乃軍隊之魂。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大纛尚立，軍隊士氣便不會徹底潰散。
大纛若倒。
即便戰局處於優勢之中。
也必定軍心動蕩。
李燁輕笑著。
弦如滿月！
而箭頭所指，正是匈奴大纛！
此刻。
城下的冒頓也仿佛是知道了什麼。
連忙望向大纛，渾身呼喊道：“快！保護大纛！保護大纛！”
後知後覺。
卻已沒有任何機會了。
就在他一句之後。
李燁鬆手。
箭矢離弦！
化作一道黑色流光！
刹那間！
呼嘯而過！
目標所指，正是匈奴大纛！
還不待匈奴人有任何反應。
一箭！
大纛應聲而倒！
當是時。
所有匈奴大軍眼睜睜見得大纛傾倒。
皆不由得為之一愣。
陣陣喧鬨之下。
方才冒頓才好不容易穩定的軍心，又是開始變得紛亂。
就連冒頓麵前，固若金湯的防線，也是出現了一絲破綻。
或者那並不能算是破綻。
隻不過是之前密不透風的盾牆，露出了些許的縫隙。
縫隙小道，不過尋常人兩指之寬。
而且處於冒頓頭頂斜上方。
能不能容納一枚箭矢還是兩說。
更毋論，是隔著一整個甕城，和上百米寬的護城河。
要正中縫隙之下的冒頓。
可以說。
這是一個尋常人都不會想去瘋狂舉動。
但此刻的李燁，卻隻是輕笑。
弓矢朝天。
引弓，滿弦。
刹那間。
箭矢如電！
朝著上空疾訊而去！
其速度之快，尋常人幾乎肉眼都難以得見！
隻在箭矢到達上空之後！
再繼續下墜！
其方向，不是彆的，正是冒頓所在之地！
隔著那條狹小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