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案之人,乃是京兆府尹的獨子,京兆府尹做官數十載,接掌京兆府也已經十餘載,早已根深蒂固,盤根錯節,隻怕早已經準備好一張沒有任何疏漏的大網,將他兒子的罪洗脫了。”
“陛下,您乃……”
海瑞小心看了一眼李燁,欲言又止。
“你想說,朕為天子,可以強行蓋棺定論,讓那京兆府尹的獨子賠命?”
海瑞沒有說話,有些糾結。
他做過知縣,也遇見過這種知道誰作惡,但沒法定罪的麻煩問題。
那時他遇見的,是豪族紈絝,他做為知縣,百裡侯,對一普通豪族也是束手無策,而李燁麵對的京兆尹,同他當時麵對的豪族何其相似。
這種事情,想要強行判定不難。
難的是人證物證具在,將此案定成鐵案,堵住悠悠眾口。
“你明白朕要你做何事了嗎?”
海瑞長吐了口氣,隻覺肩上沉重許多,卻仍是堅定拱手。
“臣明白,臣領命告退!”
海瑞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李燁愣了一下,趕忙叫住他。
暗想這個海剛峰,不愧是能跟嘉靖帝中門對狙的人,竟然打算孤身查案!
“陛下還有何事吩咐?”
海瑞疑惑轉身。
“你就打算這麼去?”
李燁好笑問道。
海瑞沒有回話,目光卻是看著李燁,好像在說,不然呢?
他曾為知縣,雖然沒做過捕頭,對如何查案卻也了然於胸。
“哈哈哈,海瑞啊海瑞,真不愧是你啊海瑞。”
無緣由的,李燁突然笑了起來。
他指著海瑞笑了一會兒,這才收起笑聲,正色道:“朕想用你,也想考驗你,卻不想殺你。”
“朕不瞞你,朕已經穩住了京兆尹王福,是以頂多派人保護你。
即便如此,王福此人愛子之深,若知道有人查案,定然鋌而走險,就算我派遣最精銳的錦衣衛對你暗中保護,仍是不夠保險。”
李燁摸著下巴細想了一會兒,雙手合拍一敲,心中有了主意。
“這樣吧,那被害之人,乃是戶部投資之人,投資的商賈被人殺害,戶部不過問顯然說不過去,你去找戶部尚書和珅,掛一個戶部調查使的空銜,如此也方便插手調查。”
“臣明白了。”
海瑞轉身離去。
這時,一直旁聽的小春子疑惑問道。
“陛下,這調查不應該是刑部來做嗎?小的隻聽過戶部巡使,這戶部調查使又是什麼職務?”
李燁轉頭笑看了他一眼,搖頭不語。
他回到書桌後,麵前擺著看過數次的捷報,心思卻早已飄遠。
大夏是封建國家,皇帝最大。
可通信交通是古代最致命的缺陷,他也沒辦法把電台和汽車飛機等交通工具搓出來。
對於京城周邊州府,以及邊境,李燁是有完全掌控能力的。
可想要從根本上提升大夏國力和人口,不能隻靠這些地方,那些較為偏遠,卻又相對富庶的地方,例如江西,他很難麵麵俱到,否則知縣也不會被稱為百裡侯。
未來將海瑞派出去收拾那些豪族,乃至收拾官戶吏戶,勢必困難重重。
他頂多多派些人手保護對方,不可能派遣大軍跟著,那是下下策,具體如何,還是得看海瑞此番表現。
“如果你們敢砸飯碗,我就是掀桌子,也要把你們通通覆滅!”
想到海瑞可能被暗殺,李燁心中也發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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