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兄符起忠君,眼前這漢子則忠主,明明身陷囹圄,卻拚死也要殺死叛主之人,不讓叛奴有機會泄露主人秘密,這份忠心,何其可貴!
符驍同樣強撐著身體傳來的疼痛,行至胡五身前五丈處止步,行動間絲毫不露遲緩,啞聲對他道:“倒是一位忠仆,你之忠勇,我符驍甚是敬佩!”
那悍勇女人既已逃脫,他符驍在此的消息泄露已成定局,已再無滅口的必要,便放這忠仆一馬又如何?
胡五背部如今疼痛難忍,麵上艱難扯出一絲笑來,亦朗聲回道:“在下便多謝這位小郎君的讚譽了。”
“汝名為何?”
“胡五!”
符驍傲然頷首再道:“胡五!我記住你了!今日我便不殺你!日後,你主人若有負於你,儘管來投奔於我,我名符驍,我此處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話落,符驍見盧德、方輝已經準備妥當,讓人也將他抱上了馬車,利落帶人逃離此處。
林知皇被人堵嘴捆綁裹挾上車,遙看胡五,此刻她雖滿身狼狽,眼中卻溢滿喜意。
符驍,你沒機會了,忠於我之人,我永遠不會負他!
符驍進城,原本駕有兩輛馬車,其中一輛,被忽紅砸損。
如今出城,就隻剩一輛馬車。
因此,林知皇與喻輕若被人捆綁,丟在馬車角落。
暈倒的汪長源與符驍也因一個暈倒,一個負傷,也躺倒在此馬車內。故馬車內頗顯擁擠。
馬車一路疾馳,快行到城門口時,速度慢了下來。
方輝騎馬打頭,故作世家貴胄悠然采買,遊玩結束的姿態,拿著盛京一品世家魯家的路引,欲出城去。
守城士兵查驗路引期間,方輝做足了一品世家貴族,門前豪奴該有的驕矜模樣,大發雷霆的嗬斥了查驗路引的守城士兵,嫌棄他手腳太慢,耽誤了時辰。
那查驗的士兵被嗬斥,又見方輝盛氣淩人的架勢,不敢多耽擱,忙低頭細看路引,見果然是貴族出行,哪敢再打開馬車簾細細查驗?
守城士兵連聲向方輝致歉,恭敬地雙手遞還路引,放了符驍這夥人出城。
三刻鐘後,竇圖一馬當先,率領大隊兵馬奔至此城門前,問詢片刻,滿麵寒霜執戟追擊而去。
鄶縣全城戒嚴,再次兵卒奔走不斷,百姓皆驚。
出得城門,符驍這一行人立即換了此前停在城外,適合趕路的馬車,馬不停蹄的往露山方向逃亡而去。
喻輕若與林知皇兩人也換了位置,再度被人粗暴甩上另一輛馬車。
方輝為人細心,見林知皇與喻輕若兩人因被堵嘴,臉漲的青紫,不由皺眉。
盧德為人粗蠻,此前怕這兩女人在城門查驗時出聲壞事,因此將布帛堵的極緊,兩頰都被塞的鼓脹起來。
這倆女眷二郎君既然讓帶上,就說明還留著還有用,此刻已逃出城來,不必再憂心她們發出聲音。
方輝思索了一會,恐這倆嬌弱女眷因此有了閃失,窒息而死,便拿下了她們的堵嘴之物。
嘴中布帛被拿了出來,林知皇故作姿態的乾嘔了好幾下,咧著被撐疼的雙頰,頓時抽抽噎噎的小聲哭了起來,看著好不可憐
喻輕若則狠狠地呸了一聲,瞪了方輝一眼,一點感激之意也無,揚聲破口大罵。
時間緊迫,方輝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對喻輕若的叫罵之聲充耳不聞,立即旋身上馬,帶著人質,號令左右部曲,跟上前麵的主人馬車,全速奔行。
喻輕若與林知皇所在的馬車,因急速向前奔馳,其內震感巨大,兩人皆被反手捆綁著,橫躺在馬車內,身無著力點,因此在車廂內撞來撞去。
偶遇不平的路時,還會在車內撞地東倒西歪,滾來滾去,兩人頓時撞的渾身青紫。
喻輕若頓時叫罵開來,什麼難聽話都往外倒了罵符驍,罵人之話,比王題當時罵林知皇可有心意多了。
什麼上午給祖宗上香,下午給祖宗插屎死),什麼嘴長屁眼下,張嘴就要屎死),將諧音梗玩的爐火純青,罵的可有心意了。
林知皇聽了,身上被撞出來的疼痛感都減輕不少。
林知皇邊聽的帶勁,邊儘職儘責的嗚嗚咽咽的哭。
喻輕若罵人罵累了,轉頭見林知皇嬌嬌弱弱的樣子,從被挾持便哭哭啼啼不止,頓時心情猛然變的更差,讓她頓時想到了她前夫納的那些美姬,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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