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
肖旗這一舉動,讓堂內眾人皆驚,此起彼伏的驚呼出聲。
“肖哥!”花鈴也吃驚非常,肖旗是一個多驕傲的人,她如何能不知?
此臣服於他人之事,是此前從未有過之事!
以往做這假意投奔之事的,可都是她阿爹。
林知皇對周遭之人的態度仿若未聞,欣然而笑,屈身扶起肖旗,鄭重承諾道:“得汝投效,吾必不負汝,望卿也是如此。”
肖旗臉上適時也揚起欣喜之色,恭聲道:“不知主公此時可有吩咐?”
林知皇從懷中拿出一塊碎布,為怕看押她的陸行陸徽發現不妥,這是她用裡衣裁剪出來的可用於書寫之物,寫字的筆,也是她悄摸撿了跟細樹枝,用照明的燭火烤成炭筆,才有得用的。
林知皇鄭重將此碎布信,交於肖旗道:“勞卿尋一可靠人,將此信送至鄶縣縣丞溫南方手中,再讓此送信人尋一條隱蔽之路,秘密帶鄶縣兵馬來廣山,勿要驚動衝天賊與魯王任何一方勢力,吾有大計要謀。”
肖旗聞言,雙目驟亮,立即雙手接過此碎布,定睛一看的,上麵寫有密密麻麻的字,但此字他未學過,故不識。
不識此字,肖旗遂也不細看,鄭重的將此物收入懷中,宏聲道:“諾!肖旗定不負主公之托!”
氣氛如此,青鬆寨眾頭目在一旁看的越發不明所以,不由麵麵相覷。
此時他們雖不懂,但也不敢再插話或是嘲諷了,博聞強識的二當家尚且對此小娘子如此恭敬,他們還哪敢再放肆?
“主公,您此時還有何打算?可要屬下將符驍留下的那兩名看押您的部曲,給抓了?”肖旗見林知皇無事再交代,示好道。
林知皇輕笑道:“不用,他們與符驍還有聯係,切勿打草驚蛇,一切如常,我繼續做你們的‘人質’。”
一刻鐘後,林知皇再次被花鈴從窗口送回此前那間屋子。
林知皇離開後,肖旗則被青鬆寨眾頭目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相詢。
“那不過是個小娘子,二當家真要認她為主?”
“二當家的,那小娘子的話,當真可信嗎?”
“不過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娘子,怎麼可能是鄶縣的主事人?”
“跟著她當真能讓我們的妻兒老小,成為鄶縣的良民嗎?”
肖旗此時仍未從激蕩的情緒中回過神,歎服道:“你們剛才可有看到她身上氣勢?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會有的氣勢,此前我在世家大族進學時,那家的家主身上都沒有這樣的氣勢!”
“可是,她是個女子啊!”青鬆寨眾頭目見肖旗此刻神情,不似作假,難以置信道。
“女子又如何?她已掌鄶縣,並在短短時間內就能將經過戰火的鄶縣,治理的如此繁茂!乃神人也!我青鬆寨算是找到真正的出路了!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肖旗說著說著,撫掌大笑起來。
“她真是鄶縣的主事人?會不會是騙我們的?”花卓甕聲甕氣道。
“騙,如何騙?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肖旗胸有成竹道。
“二當家的,你說的都是些啥子?我們真的聽不懂啊!”眾頭目見肖旗又開始甩文文縐縐的句子,一幫大佬粗們,不禁紛紛頭痛。
“你們不用懂!隻看這封碎布信送出後,鄶縣會不會真的派來兵馬,便知她真假。”肖旗收了大笑,撫著下顎,高深莫測道。
“我們真要信她,去送信啊?”眾頭目紛紛愁眉苦臉。
“我們不信她,你們以為她就信我們嗎?你們以為她現在為何不願在符驍留下的部曲手下脫困?”肖旗說這話時,目露欣賞之色。
“那貴女不是說了嘛,她怕打草驚蛇?”花卓不解道。
肖旗輕笑道:“她說是怕打草驚蛇,更多的,是怕我們這夥山匪出爾反爾,對她不利。她身邊隻要還有符驍的人守著,我們這夥山匪就算執意要站在衝天將軍那邊,隻要符驍在衝天將軍那還得勢,我們為怕得罪符驍,也不可殺她!畢竟,符驍,可不知她真麵目,派這兩部曲在這守著她,更多的,是想保證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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