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鹿不理會訓斥他的小叔,如實回道:“車隊從鄶縣出發的前一夜。”
忽紅讚許的看了王鹿一眼,而後向著王題的方向嗤鼻,眼裡的意思很明顯,你這家夥連個孩子都不如。
王題見了,頓時炸毛:“忽紅,你那是什麼眼神?”
忽紅斜眼,再嗤:“看廢物的眼神。”
一時,向來不對盤的兩人,又唇槍舌劍的鬥起嘴來。
另一邊,林知皇見王鹿果然知道,並不是小孩子的胡言,甚喜,繼續問:“人呢?走了?”
王鹿臉上掛著純真的笑,條理清晰的答:“走了,兩天前走的。”
“兩天前?”林知皇聞言雙眸大亮:“走去哪了?”
如果是兩天前走的,那應該還沒走出離仙郡地界,若她此時派人去追.......
“胡言亂語!”
正在和忽紅鬥嘴的王題聽到王鹿此話,立即轉頭,反駁道:“那日我拒絕了先生招攬,當時先生便失望走了!怎會是兩日前走的?”
林知皇回頭看王題,見他神色,此話不似作假,又轉回頭看王鹿。
王鹿絲毫不慌,率真的笑道:“林世叔,鹿兒沒騙您,守山先生那行人,扮做了商賈車隊,一直跟在我們來往離仙郡的車駕之後。”
“當真?”
“當真?”
林知皇與王題同時向王鹿問出聲。
王鹿如實回道:“嗯,守山先生身上熏有獨特的桂香,天氣甚熱,所有人都換衣頻繁,後麵那隊商賈馬車裡,日日皆有那種熏有桂香的衣物換出。”
“鹿兒也是偶然一次在河邊玩鬨,見到後麵車隊的奴仆在河邊洗衣時,聞到此熟悉的香味,才開始注意那後麵車隊的動靜的。快到離仙郡的兩日前,那車隊超過了我們車隊行駛速度,疾行離開了。”
王題再是心思簡單,此時也想明白守山先生一直跟著他是為何,麵色難得正經起來:“此事,為何不早告訴我?”
林知皇沉眉思索分析道:“早告訴你無用,你不會對守山先生作何,而我們的車隊守備森嚴,想來先生是沒有找到將你強擄走的機會,後麵放棄了。”
林知皇話落,抬手拍拍王鹿的頭,讚道:“乖孩子,真機警!”
王鹿被林知皇拍的害羞地低下了頭。
“一路從鄶縣而來,鹿兒想必也累了,林世叔在這府裡給你小叔分了院子,你先去那院子裡歇下吧,此事記你一功,你有何心願可以想想,想好了來和林世叔說,林世叔一定滿足你。”
“林世叔,您要去忙了嗎?”王鹿見還沒和林知皇說幾句話,林知皇就要將他支開了,委屈的眼角都耷拉了下來。
林知皇見王鹿如此,又拍了拍他的頭,玩笑的對他眨眼:“乖,林世叔現在和你小叔有些事要忙,有空再找你玩哈。你小叔,林世叔也帶走了,省得他惦記剛才的事欺負你。”
王題此時一改之前的跳脫,整個人沉鬱的不行,一點反應也沒了,顯然被打擊的不輕。
林知皇在郡守府內也給忽紅分了院落,與王鹿話彆後,立即喚來兩仆人,讓他們分彆帶忽紅與王鹿去各自院落,先去梳洗休息。
至於王題,林知皇則直接將人給帶去了自己所居的皓鑭院,並讓身邊隨侍的人,去大書房處,將溫南方傳喚至她院落。
兩刻鐘後,皓鑭院小書房。
“師兄,當真是師父?師父從吳奎手裡逃脫了?”溫南方聽聞林知皇所言,麵上露出難掩的喜色,回身向王題確認。